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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後族人的慘死令他在疼痛中驚醒。抱著那最後一名成年族人拼著性命留住的靈杖,他滿心痛苦仇恨地遇上了正巧找來的檀音。
少年精靈彷彿在一瞬間長大,他寧可向與曾經奪走神杖的仇人同族的檀音獻上唯一的砝碼,也不願意向那些打著保護的旗號,實際上是來搶奪的精靈們妥協。
檀音很平靜地收下了他的獻禮,同樣地,也收下了他的祈願……
帶著精靈走到外面的世界,然後在履行約定的時候,她遭遇了一次命運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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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是檀音帶走了那兩個聖器,並且再也沒有回來過?”優姬難以置信地驚撥出口,在接觸到玖蘭樞不似作假的眼神後,憂愁並不解道:“可是她為什麼這麼做呢?哥哥你說那時是血族幾大世家對決的最關鍵時刻,檀音她,怎麼會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是啊,我也不明白。”玖蘭樞冰冷的眼神中忽地流瀉出些許慘淡的笑意,“我一直在等她的解釋……可是,那之後,過了多久?一年,十年,一百年……她都沒有出現過!就這麼在世間消失了蹤影,我才隱約明白她或許是進入了沉眠期。可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我不知道……直到這兩千年後的今天,她終於回來了,但是我卻沒有等到任何的辯解……”
“怎麼會這樣……”優姬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可是,那之後哥哥你怎麼辦呢?失去了聖器的玖蘭家……”
玖蘭樞有些冷酷地勾起了嘴角,酒紅色的眼眸浮起一絲暗色,“優姬,你以為,玖蘭家能夠千百年屹立在吸血鬼世界頂端的原因,是要依靠那虛無縹緲的、有些人甚至一輩子無法見上一眼的聖器嗎?”
“我們從來只相信實力,不論什麼辦法什麼手段,一切為了最高的利益,那是屬於自己的、家族的榮耀……而聖器,不過只是個能夠減少麻煩、堵住悠悠眾口的東西罷了!”
“你以為,那時我若沒法拿出一點應對的手段,家族中的長老們能放心讓我把持玖蘭家大權長達千年之久麼?”
優姬的臉色微微有些異樣,像是難以接受,那個原本溫柔親切的、永遠護著她隔絕在那些險惡之外的玖蘭樞,已不再可尋。
玖蘭樞側目輕輕一瞥優姬臉上的神情,目光中有一些不忍,但更多是的嘆息著的堅定。“優姬,你該懂得這些了……過去我以為盡全力給你單純簡單的生活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當然我現在依然不認為這有錯,但那是相對於你曾經的人類身份而言的!現在你既已覺醒,那便已避不開註定好的命運——”言及此,玖蘭樞忽地微微一愣,想起了檀音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然後微微苦笑。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說出了與她相同的話語呢……
……
“樞,你能夠護著她到幾時呢?一個沒有陰影的世界固然美好,但那根本是無法長存的東西……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變的,你也一樣。你能保證自己永遠有能力維護住那一個純白的世界而不受世事影響?她總是要學會面對一切的……”
“樹裡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只願換取自己女兒安穩平靜的一世,你亦沿襲著她的遺願。可後來呢,優姬逃過了麼?”
“命運是早已註定好的,不管用什麼辦法去試圖改變,最終總會有別的意外將之扭轉回命定的原點……這一點,你不是已經看見了麼?”
……
那是檀音迴歸以後的某一日對他說的話,那時她的眼神是那麼平靜,仿若洞悉世事之後便再也無哀。玖蘭樞有時候是相當厭惡她的那種能力的——窺探世界的秘密,這是何其可怕又何其強大的能力……擁有這樣能力的人,還會有情緒的波動可言麼?如此想著,檀音她的一生,又是多麼的可悲……
因為檀音的認真,又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玖蘭樞開始反思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究竟是不是錯了。後來他知道自己的方法不對——真正的愛護和珍惜是讓對方學會自己去保護自己,一味地替她遮風擋雨又能遮擋到幾時呢?
玖蘭樞自嘲地一笑,自己其實不是個合格的兄長吧,對優姬是如此,對檀音,更是如此。優姬至少還曾度過了一段自己竭力維護下的平靜溫暖的歲月,可檀音……她竟是早早地離開了自己的庇護。寧願獨自一人去外面接受歷練,去獲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也不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他知道,她最不願的,是等到最後,因無能而拖累他,而、被他放棄……
檀音……心彷彿被人揪起一般地疼痛起來。
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明白呢?縱然他們之間有著尚未調諧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