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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見裴菀書立在門口忙上前行禮。
“快免了,爺今日好吧!”她攏著衣襟,呵了呵手。
“爺很好,說明日還想吃夫人做的豆腐花!”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裴菀書,“這是爺給您的信!”
抬眼卻見裴菀書滿臉通紅,詫異道,“夫人?你病啦?”
裴菀書一把搶過,“沒呢,凍得,快回去休息吧!”說著轉身往回走,待杜康告辭了,迫不及待地展開信箋,普通的毛竹紙,不夠細膩,此刻她卻覺得仿若是天外仙音般。
紙上只畫了兩隻小魚,細看下一隻是細長眼,一隻是大圓眼。一隻在淺水裡張望,另一隻在魚缸裡望著它,最後是兩隻小魚一起遊進了廣闊的水域中,細長眼的魚啄著大眼魚的背。
似乎能感覺到那雙眼睛透過這粗糙的紙壞笑著看她,深夜的時候他最沒正經的,“人說酥胸如玉,明明就是豆腐花。”
心口什麼東西輕輕一蕩,黑夜無人卻燒得臉頰滾燙。
“一個人出去做什麼?”沈睿的聲音自一側假山後傳來,嚇了她一跳。
“你鬼鬼祟祟做什麼?外面不冷嗎?”說著便往屋裡去。
“你來,我跟你說句話!”他靠在假山上,風吹起肩頭髮絲,在寒月冷輝中飄然冷魅。
“有話進來說吧!”她將信箋揣進懷裡,打了個哆嗦,便衝進房去。到了門口卻又站定,回頭瞪著他,“沈睿,你為什麼要麼殘忍,謝小天和你又沒恩怨,也虧你下的去手!”
沈睿哼了一聲,“我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殺人也不過是多用一點力氣!”
“你?!”她抬手屈指,用力頂了頂眉心,人命在他們心裡,是不是真的連草都不如?氣得再說不出話,轉身進了屋。
謝小天的手用白絹布掛在胸前,讓裴菀書更是難過,歉意地看著他,卻不知道如何解釋,“小天,真是對不起!”
謝小天微微搖頭,輕笑道,“殿下也是為了夫人好,如果可以只怕殿下想將每一個接近夫人的人手都擰斷,這樣才會放心一點。”
裴菀書不解地看向他,謝小天笑道,“一句玩笑話,夫人莫要當真。王爺有了麻煩,在下也不能做什麼,只能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哪怕就是說--”
“說什麼?”沈睿的聲音冷冷地飄進來,裴菀書生怕他再做出什麼事,忙對謝小天道,“小天,真是對不住,你先去原來的房間休息,明日我們再說話。”沈睿這樣弄傷了他,可是她也知道想讓沈睿道歉是不可能的,雖然謝小天看似不在乎,可是他那倔強的表情卻讓她越發內疚。
謝小天走後,裴菀書也不理睬沈睿,讓水菊開始洗漱睡覺。水菊看看沈睿,覺得他很過分又無理取鬧,雖然不敢說,卻也麻溜地去準備。
沈睿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裴菀書,半晌才道,“你和水菊去暖閣睡,把炕讓給我吧!”
裴菀書一愣,猛然間臉紅起來,低聲道,“沈睿,你又開始說混話?你以為你四哥不在就可以囂張跋扈?”剛規矩了沒幾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你怕什麼?半夜我爬上你的床?”他冷哼了一聲,便開始脫掉外衣上炕。
裴菀書一見,將針線都摔進笸籮裡,恨恨地下了暖炕。
戌時睡下,二更天裡裴菀書還是沒有睡著,聽著水菊細密的呼吸,也不敢翻身免得吵醒她。越是睡不著腦子便越發清醒將那些頭頭緒緒在腦子裡慢慢地梳理。恍恍惚惚聽到七聲梆子三聲“咣咣咣”鑼響。三更天,如果在暖炕上可以看月上中天,只可惜今夜被沈睿霸佔。又想沈醉在大理寺除了不能隨意出門,也是自由的,這個時候,他是不是也在看月亮?
想著月亮,記起那次他雪夜舞劍,看起來倒是真的像舞。
頭上似乎傳來輕微的一聲,“噠”像貓兒跳上屋脊的聲音。突然只聽得“噗噗噗”幾聲輕響,心下一驚忙捂著水菊的嘴將她喚醒。
水菊立刻拉著她飛快地跳下床,又扯過一邊衣架上的狐裘裹在她身上。兩人剛披好大衣便聽見外面傳來廝殺聲。
這樣的時候,難道有人要殺自己嗎?還是?心下一緊,估計是衝著沈睿來的。忙捏好了自己銀簪,一手拉著水菊,將一側燈臺上的燭火吹滅,慢慢地伏低身子往前走。
“喂,你跟小偷一樣做什麼?”頭上傳來譏諷的聲音,嚇了她們一跳,裴菀書下意識地揮手刺去,卻被他準確地握住手腕,“是我!”
藉著他身後的燈光,裴菀書見他穿戴整齊,忙問怎麼回事。
沈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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