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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便勾引了他。”她微挑了唇,不再是柔弱端莊的模樣。
皇帝看著她臉色譏誚倔強而又活力飛揚的面容突然心跳加速了起來,握了握拳,淡淡道,“總算裴卿也有了後,既然是懷瑾的孩子,你也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朕都會好好待他。”
想起裴懷瑾那日深冬跟自己告罪,說他喝醉了酒結果犯渾對翠依做出了不軌之事,自己當時說不上的滋味,憤怒是有的,也打了他。但是等那丫頭出生的時候,他甚至是歡喜的,恍惚覺得她會是自己的。會是個有個純淨眼波,陽光笑容,調皮可愛的丫頭。
因為對翠依沒愛吧,所以竟然沒生氣多久,反而對裴懷瑾充滿了內疚,順帶對那個丫頭也很有好感。
殿內龍涎香寂寞得燃著,像是淡淡細細,纏繞著隨風輕晃的薄紗,縈繞鼻端。翠依卻沒有感覺,她站得筆直,緊緊地盯著似是陷入沉思的皇帝。
“翠依,你見過楚王嗎?”皇帝突然抬眼看她,莫名地問了一句。
翠依一動不動,只盯著他沒有反應,“難道陛下認為楚王若是回來,會找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嗎。難道您不相信自己派的人能殺了他?”她毫不留情地譏諷,他可以派人連兒子都殺,又哪裡有半分的仁慈。
“你怨恨朕呢?”他輕笑,然後握拳,輕輕咳嗽了兩聲。
“如果朕不殺他。其他人很可能會藉機生事,甚至鬧得天下大亂。朕,不得不如此。”
翠依輕輕搖頭,冷冷道,“陛下不必對奴婢解釋什麼,我也不懂天下大計,我只知道錦書是個可憐的孩子。若是你還有一點天性,就該讓他自由。”
“小蝶,沒人能自由,我們都沒自由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煩心事,沒人能自由。”皇帝無限遺憾地看著她,“朕不能在百年後讓天下亂在朕的手裡。所以,朕不能不狠!”
翠依聞言凝眸看他,似是不相信,她一直覺得他是裝病,他那般的兇猛,哪裡會病?
“花追風!”他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二十四年前,他打了朕一掌,雖然沒殺了朕,但是那內傷卻伴隨終身。現在年紀大了,便非常痛苦。朕也不怕告訴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朕必須將一切清理乾淨,否則死不瞑目。”
翠依眨了眨眼,突然開心地笑起來,笑了一陣子,眼淚流出來,抬手按著胸口,繼續笑。
皇帝冷眼看著她,似是不認識她一眼,嘆了口氣,“你該笑,人沒有不死的。但是朕死之前,要將所有的恩怨都帶進棺材,不會留給孩子們。”
翠依停止了笑,用力地喘息,然後慢慢地靜下來,眼眸水清地凝注皇帝,嘆道,“陛下,原來不管多麼強悍,兇殘,仁慈,睿智,人都要死。好人壞人,智者笨蛋,都一樣,誰也逃不過命運。您曾經做過的,也都報應在了自己身上。看來,報應果然如此!”
兩人同時嘆息,都沒有說話。
良久,只有視窗的風呼啦著外面的銀杏樹葉的聲音此起彼伏。
似是頗為遺憾,他嘆了口氣,“雖然老四不是我的兒子,可是我從沒虧待他,甚至也想讓將他當做親生的,做皇帝他也有這個能力。”
他不知道是對翠依說還是自言自語,“朕一直也在想這麼多年,該過去都過去吧,我們都好好的,也沒什麼不好。”
翠依冷冷地看著他,雙眸沒有一絲懼意更沒有半分的討好。
“陛下,如今您說這話,什麼都晚了!”
“是呀。”皇帝苦笑,神情似是自憐自傷,“也許一切都是天意。”雖然他一直想借刀殺人,可是都沒成功,卻沒想到這次不想他死,結果還是被人殺了。
真的是蒼天弄人。
“逝者已去,可是陛下卻不放過僥倖活下來的人,”
皇帝輕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地笑笑,“翠依,你認為你看得透朕嗎?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後的今日,你認為朕還會如此仁慈嗎?”
翠依看著他眼裡那一點的柔情驀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肅殺傲然。她慢慢的走近一步,苦笑,爾後輕聲道,“陛下還有仁慈嗎?如果有仁慈何必要害死淑妃娘娘。”說完眼眸冷冷地盯著他,似有無限怨憤,“若有仁慈裴大人怎會如此?”她仰頭譏諷地笑了兩聲,“若有仁慈,何至於滾油淋頭而不是痛快的讓他赴死?”
她再近一步,似是要將自己多年的怨憤都發洩出來一般,“就算陛下是仁慈的,想必也不包括奴婢。”
那一年,她隨了花追風陪著楚王進京,偷偷地跟著進宮去看那些奇花異草,便是在那座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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