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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希望。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得到了依託,他還活著。儘管下一刻依然要死,可是,這一次她一定要陪他。
再不會被孩子拖累不會管生死罪孽。
“你真傻,難道不知道他們是用我引你出來嗎?”她的聲音卻有著難以掩飾的喜悅,握緊了他的手,死也不再放開。
“知道你在這裡,我怎麼可以不來?”他沒有低頭看她,聲音卻溫軟如流沙,有幾次偷偷去看她,卻都沒有成功,宮裡的銀羽衛果然名不虛傳。
“花追風,多年前你本已是死人,既然大難不死就該躲出去好好地過活,摻和在這裡算什麼?想必還是不死心,圖謀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何其冷哼了一聲,捂著腰陰沉的盯著他。
“是我有所圖謀,還是皇帝有所虧欠,想必大家心知肚明。”他哼了一聲,傲然地看著皇帝和何其,然後冷冷得掃視著劍光寒羽,淡淡道,“有陛下心愛之人陪葬,我們死得其所。”
皇帝深邃的眸子遽然怒張,陰寒道,“花追風,你敢!”
“我不敢,自然有人敢。你欠他的,他自然會討回來!”花追風長臂攬著翠依,一顆不肯鬆手。
“十三,是你嗎?你也來了?”皇帝冷冷地哼著,身體往前挪了挪,坐在床榻邊沿。
“皇兄,你還記得臣弟,臣弟倒是榮幸!”清朗乾淨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一人紫袍蟒帶,風姿瀟灑,大步而入。
弓箭手被他氣勢所懾,加上沒有皇帝命令,便讓出一道,讓他走了進來。
“十三,你要殺兄奪位嗎?”皇帝黑眸幽深,冷冷得橫著進來的楚王,見他星眸俊面,依然是風采斐然,意氣傲岸,自不是如今自己這副病體所能比的。
“皇兄總是喜歡先下手為強。就算是指責人也不甘落後。二十五年前如此,而今亦是如此。只不過有了二十五年前的教訓,愚弟若是再如此笨,就真的死不足惜了。”楚王傲然挑眉,坦蕩地注視著他,“皇后,永康,沈睿,裴懷瑾一家都在愚弟手上。皇兄不管想做什麼,都要三思才是。”
“哈哈,十三,你果然露出真面目了?只是朕倒是懷疑這些天你躲到哪裡去了?朕翻遍了京城竟然都找不到你。”皇帝輕巧地說著,聲音波瀾不驚,眼神冷冷地。隨即,他笑了笑,淡淡道,“十三,你有心藏起來,怎麼不出手幫幫你的兒子!”
楚王冷眸微挑,憤然地看著他,“我會用你的兒子來抵命的。”
“沈大哥,你不能傷害裴大人,他們是無辜的。”翠依聽他將裴懷瑾一家也抓了來,不由得著急起來。
“翠依,裴懷瑾最不無辜,當年如果不是他妙筆生花,幫著三哥篡改父皇遺詔,我們何至於淪落於斯?小花何至於如此?”楚王一臉冷傲,眼神寫滿憤怒。
皇帝冷哼,譏諷道,“十三你好像忘記了,讓花追風放下劍的是你!”
“是呀,皇兄夠卑鄙,同一個伎倆耍了多少次,對沈醉不也是如此嗎?如今不如我們還換一換,看看皇兄是不是肯為了你所謂的愛放棄你的皇位。”楚王上前,與他對視,錚錚寒光映著英俊滄桑的面容。
“十三,你別忘了,就算你有本事殺了他們,卻也沒本事全身而退,更加別妄想坐上皇位。滿朝文武,哪個會服你?你從前的舊部早已經隨著你的離去而塵封殘年。況且,你以為朕沒防到這些嗎?朕早已經寫下遺詔,若朕有任何意外,文有文仲武有蕭漠,自可以擁立新君,除奸鏟惡!”
皇帝冷冷地看著他,本來病態的面容竟然泛著奇異的紅潤,似是突然健康一般。
“況且,你以為朕猜不到是你勾結南梁嗎?你們殺害北方使臣,不就是想逼迫北方與我大周開戰嗎?十三,如此你逼死了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很痛快?”
颯颯秋風,靖靖有聲,椒房殿內,雕花鍍金的燈臺上,燭火璀璨,微微搖曳著在各人臉上冷冷地譏笑。
楚王沉默,臉上有著濃濃的悲痛,眸中流露出悽悽的傷情。“三哥,你就不怕,我以牙還牙?”
“那麼我用你的孫子交換呢?”皇帝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楚王抬眼,眸光冷冽,“三哥一對一,你還是賺。”
“那麼十三,你說呢!”皇帝笑了笑,抬手扶在何其的胳膊上,緩緩起身,“我也活不過幾天,本來今夜就要死的,害怕你們不來。”示意何其扶他往前走,到了楚王跟前才站定。
兩人默默地對視。半晌,皇帝笑起來,“十三,讓哥哥好好看看你!實際你和父皇長得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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