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4/4 頁)
苦藥之中一種淡淡的香氣,夾雜著微微的血腥味道。
轉過紫檀素紗的屏風,裴菀書幾乎不能挪步,遠遠地看著他躺在暖炕上,身上蓋著青色的錦被,薄薄的一層,似乎裡面壓著一片虛無,弱到隨時可以化風飛去。
從前他生病,總是躲著不肯給自己看,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嗎?
那樣輕,那樣薄,似乎隨時都可以消失,微微地闔上眼眸,眼淚止不住地流,卻又用力地去擦,衣袍精緻的花邊將臉頰磨得通紅,滲出細細的血絲,全然不知。
他不肯告訴自己,就是不想自己難過,如果哭了,他會更加難過吧。
他說一輩子做朋友,等他好起來,還如從前。
如從前,是因為他已經不能好起來了嗎?所以才這樣說,隔著窗戶,說著淡淡似無情的話,卻把一切的苦痛抗在自己的肩上。
她到底有多傻,什麼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地被他慣壞,卻一副義正言辭地模樣去拒絕他的好意。一次次,他眼底的失望隨即轉化成淡淡溫潤的笑意。
她有多傻,竟然看不見。
她慢慢地挪步,手卻被人拉住。
這一刻,突然生出一種怨憤,如果不是沈醉,如果不是他那樣無禮任性妄為,自己不會如此,柳清君也不會如此。
是他不好,讓自己迷惑,讓自己看不見心底的東西。
似是感覺她的憤怒和痛苦,沈醉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緊得要將她的手嵌進自己手裡。
“放開!”她抬眼冷冷看著他。
沈醉凝眸眯著她,臉上沒有表情,定定地凝視她,手卻用力地抓住。
“你看到他,該回去了!”他冷冷地說著,
裴菀書似是沒聽清回頭看他,對上他冷寒的眸子,眯了眯眼,“沈醉,放手!”
如果她肯牽著他的手,他願意幫她救她,他心底裡默默地說著,可是漸漸地只有失望,她的眼底是深深的內疚自責,是無盡的痛苦,是毫不留情地憤怒,對他的憤怒。
這一刻才能感覺到,原來他寧願自己痛也不要她痛一點,她只看到她的痛,看到那人的痛,為什麼看不到他的痛?
就因為他永遠都是笑著的嗎。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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