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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為自己糾結外;還有一個就是為葉暢的處境糾結。李隆基不讓她去遼東的藉口之一;便是遼東正處於戰事當中;她以貴主身份;不宜身處危境。如今傳來葉暢大破迭剌部的訊息;至少這一個藉口;李隆基是不能再說了。
而且當時她也為葉暢的安危擔憂;迭剌部大敗之後;至少葉暢的安危不須她牽掛了。
“是迭剌部;奴婢總是記不清楚……迭剌迭剌;這名字不吉利;和跌啦也沒有什麼差別。”見蟲娘眼睛瞪了起來;銀鈴吐了一下舌頭;笑嘻嘻地道:“貴主莫急;奴婢將聽得的訊息全說與貴主聽。”
“少不得你的賞。”蟲娘受不了這小使女的“討好賣乖”;豎著眉道:“快說”
“謝過貴主。奴婢奉貴主之命;與北衙那邊的內監相識;從他口中得知;就是今日;得到遼東送來的捷報;葉十一郎在建安州外大破契丹與室韋、扶余、高句麗等部六萬聯軍;斬獲過五千;生俘有兩萬;繳獲馬匹無數……”
“有沒有戰事經過?”蟲娘更關注的是這個:“葉十一是不是又親冒矢石了?”
這些具體的情形;捷報中雖然有載;可是那傳遞訊息的太監語焉不詳;而銀鈴也記不得那許多。故此;蟲娘雖是得了這個訊息;心卻只是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卻在擔憂;葉暢本人有沒有在戰事中受傷。
與蟲娘一般在擔憂的還有李騰空。
她對葉暢;初時只是好感罷了;到後來也有一些情愫;但也僅此而已。但是李林甫有意挑葉暢為婿;還專門令她隔簾瞧看;這讓她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變成了綿延纏繞的情絲;不知不覺中系在了葉暢身上。
無論是人品還是才華;在她看來;葉暢都是頂尖的;若說有什麼缺憾;那就是葉暢對她;總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小兒輩破賊矣;似安祿山之流;無謀匹夫罷了。”將自己得到的軍報唸完之後;李林甫捋須笑著對在旁為他磨墨的李騰空道:“空娘如今可放下心了
“阿耶;女兒有什麼不放心的”李騰空雙頰流丹;口中卻兀自嘴硬。
“是兒雖不姓李;不為吾家千里駒;但好在他家世不顯;可以為吾家乘龍婿也”李林甫道:“老父我近來可不大愛搭理這些事情;若不是與葉暢有關;我也不會這麼急著處置此事。”
李騰空默默不語;不敢接父親的話茬。
李林甫看著自己婷婷玉立的女兒;心中突然間覺得有些焦急。他自己覺得與葉暢達成了默契;可是葉暢跑到遼東去後;雖有書信往來;卻沒有再提及婚事;而那個被葉暢請來的楊洄;亦再沒有上過門;若葉暢沒有立下這次功勞;他還可以再等等;現在他覺得;等不及了。
因為李適之、韋堅等人的倒臺;李林甫如今在朝中幾乎沒有象樣的對手;故此他心中也生出了一些倦怠。正如他方才所言;近來他對於朝中政務;都不大愛搭理;一般是交由蕭炅、王、楊慎矜、楊釗等同黨處置。他自己;則是醇酒美人;歌舞昇平。
但是遼東軍務;他還是第一時間關注了。
“當召葉暢回來一趟……此次他回來之後;便將你們的事情定下。”李林甫忽然開口道。
李騰空覺得自己臉上燙得難受;轉身便跑了。李林甫眯著眼;微微笑了笑;心中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上好。
“好在老夫下手得早;否則這般佳婿;朝中不知多少人要和老夫搶;雖是不懼;總是個大麻煩……就是天子那邊;還要留意一番;不能讓天子起意招葉暢為婿……這麼說來;此次邊功;倒有必要為葉暢大肆宣揚一番才行”
李林甫很清楚;李隆基別的都不怕;就怕有人會威脅到他的帝位皇權。大唐的駙馬們參與各種各樣的謀反;似乎有這個傳統;越是宣揚葉暢的軍功謀略;反而越會熄滅李隆基招其為婿的想法。
畢竟若是葉暢真成了駙馬;就必須留在長安或者洛陽;不可能再到邊疆去施展所長。而這樣一個才智謀略之士;困居於京畿之中;怎麼會不生出異心?
不等李林甫去大肆宣揚;長安城中;葉暢此次的功勳已經傳遍了。
自然不是葉暢自己閒著無聊去造這個聲勢;真正為他造聲勢的;還是安東商會的那些股東們;也就是長安權貴家的女郎們。
這些女郎去年得了安東商會的分紅;眼見今年年底又到了;她們都盼著今年的分紅;在打聽遼東那邊的訊息。於是建安州大捷之信;就不脛而走;很短時間內;就傳遍了長安城。
也傳到了宮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