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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沒有緣由將葉暢送入牢中,這夥人就是他瞌睡來的枕頭!只要往死裡打,三木之下,何患無辭,讓他們說是葉暢指使,葉暢便是有通天的後臺,也要任他拿捏!
聽得那些人又細細碎碎地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奈心一一回答,他頭被蒙著,卻不知道這時賈貓兒與王啟年都向一人做出詢問之色,那人則點了點頭,表示準備就緒。
此人正是當初隨葉暢去武陟縣扮盜牛賊、後來冒充滎陽鄭氏的那位,他向來與賈、王交好,只不過活躍於洛陽一帶。此次隨二人來與葉暢拜年,恰好趕上了這番事。
他示意準備好了之後,便悄悄離去。元載為人押上了一輛車,他屢次發問,問為何還不釋放自己,結果都被人哈哈一笑掩飾過去。
當夜,他便沒有回宅,倒是一個人,拿著蓋了縣尉印章的文書,遞到了衙門中,令衙門中人回去對他家娘子通報一聲,他今日要去武陟公幹,今夜就不回家了。
元載在車上還待說話,便覺得身上一暖,感覺是一卷麥秸被堆了上來。他第一個念頭便是要用火燒死他,開口便開始求饒,又是賭咒又是發誓,保證事後不但不報復,還有重禮。但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只是一卷又一卷的麥秸被堆上來,到後來,他耳邊根本聽不到外邊的聲音。
懼怕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元載被拖到了一處所在,終於下了車。那邊四面漏風,雖然點著了火,卻還是讓元載凍了一夜。他是實在倦得受不住,才暈沉沉睡著,天才方亮,他便被凍得醒來,轉頭四顧,眼前一片烏黑,他才想起,自己頭上的麻袋至今未曾摘下。
“諸位,諸位?”
他喚了一聲,周圍一片死寂,竟然沒有任何聲音。
“有人在否?”他又道:“煩勞添火,火堆熄了。”
仍然沒有回應。
元載側耳聽了許久,見沒有任何動靜,便大著膽子,將自己手湊到頭上,把麻袋解開。
環視四周,是一所破陋至極的柴棚,無怪乎寒風透骨。不過幸運的是,那些綁架他的強人,現在都不在身邊。
元載原是想立刻將手上的繩子解開,但轉念一想,又怕那些強人就在外面,因此湊到四面牆上向外張望,確實未曾看到一個人影,他才用牙齒撕扯起綁手的繩索。
那繩索又酸又臭,讓他幾乎要反胃嘔吐,花了好一會兒功夫,這才將繩索扯斷。元載推開柴門,向外看了看,又側耳傾聽,覺得確實沒有人在,立刻邁步出來。
他心中既喜且懼,喜是終於從那夥賊人手中脫身,懼是自己的官印已失,傳出去便是一樁罪過。他可不知道此前元公路也失過一回官印,否則定然要生出某種奇怪的巧合感:二人都姓元,都來修武為縣尉,還都丟了官印。
只不過元公路有葉暢幫他施計找回官印,而元載怕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我若因為失了官印而獲罪惡,在罷免之前,定要除了葉暢,便是這廝,害得我受這番罪過。”
元載心中琢磨,牙齒咯咯作響,一半是凍的,另一半則是對葉暢的痛恨。他當真是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反正官印丟了,他這個縣尉便當不下去,用不了多久露餡便會獲罪,倒不如乘手中還有權力,將葉暢徹底了結掉。
至於此事會不會加重他的罪責,他如今已沒有什麼心思去思考。
可是昨日將他架上車,拉著他足足行了好幾個時辰,元載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不過他雖然與葉暢不和,卻不是真正的蠢才,因此根據東方天亮,便選了一個方向徑直行去。
走了許久,元載才看到第一個人影。那人見他形同野人一般,再聽他一喊,二話不說,掉頭便跑。元載追了兩步,他已經三餐未進水米,哪裡有氣力追上,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在遠處。
頭昏眼花的元載仰首望天,滿心裡對葉暢的怨恨,又翻了一倍:如此狼狽,盡皆葉暢所害也!
不過看到一個人,就能看到第二個人,元載只求尋人問問路。又走了會兒,前方又看到了人,不過不是單獨一個,而是一群,而且個個都舉著鋤頭鏟鍬,為首者正是方才元載見著之人。
元載初時還心喜,人多總會有大膽的願意聽他相問,但遠遠地便聽到那邊人在喊:“在這,在這,這廝定是歹人,先打了再說!”
元載立刻轉身就跑,他已經被人打怕了,若再被人當成歹人狠揍一頓,他都懷疑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
可是他如何能跑得過那些常年在田間地頭營生的農夫,沒多久便被追上,先是吃了一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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