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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暢的心情瞬間大好,他拉著響兒:“響兒,過年了……你想去見你舅父麼?”
“假舅父,有什麼見的。”響兒皺了皺鼻子。
葉暢頓時愣住。
那位自稱滎陽鄭氏的鄭郎君,便是去武陟縣的牽牛郎,乃是葉暢結識的一位優伶,與長安城中的王啟年王心芝友善,慣會捉弄人的。葉暢請他來扮演滎陽鄭氏的外圍子弟,當真是惟妙惟肖,不過葉暢為了怕響兒露出馬腳,事先並沒有告訴她這事的,卻不曾想,響兒竟然已經知道了。
“你曉得了?”
“自然曉得,若是真舅父,奴奴就跟他走了。”響兒一邊這樣說,一邊瞄了葉暢一眼。
葉暢聽得悵然若失:“啊……若是響兒親人真尋來了,你會跟著走吧……”
“奴奴騙郎君的啦!”響兒見他這模樣,高興地笑起來:“奴奴的親人,便是郎君,除了郎君身邊,奴奴哪兒都不去!”
葉暢只覺得頭暈眼花,大唐的女子,難道說說六歲到六十歲,都是了不得的智商麼,就連自己身邊的響兒,也不知幾時變得如此狡猾,竟然知道戲耍自己了!
不過,小丫頭的話,聽得還真讓人心裡……溫暖呢。
“好,今日就帶響兒一起進城,咱們冒雪買年貨去!”想到這,葉暢笑道。
“進城,進城!”響兒歡呼起來。
如今葉暢的身價不同了,進城自然不會再靠步行,他騎著馬,而響兒則騎著一頭青驢,二人都穿著蓑衣,在淳明羨慕的目光中,緩緩進城:這是趕集的日子,故此冒雪也要前去,否則置辦不齊全年貨。
進城趕集的不只是他們,十里八鄉都紛紛向修武縣城進發,路上行人頗多,不少人都挑著擔子,將自家一年積攢的東西拿來販賣。也有乘著這機會進城耍把戲賣戲的,看得響兒銀鈴般的笑聲撒了一路。
但到城門外時,卻止住了腳步:眼前一群人圍在一處,似乎是在爭吵。
葉暢不想多管閒事,便引著響兒要繞道,然而就在這時,卻聽得有人喊:“是葉郎君,你們覺得我分得不公,那讓葉郎君來分,如何!”
“哪一位葉郎君?”
“自然就是虹橋引水、菩薩斷案的葉郎君,除了他,還有誰?”
這聲音有些熟,葉暢聽得是說自己,向那邊望去,只見縣裡的吏員鍾緯。雖然是下雪的天裡,那鍾緯卻滿頭大汗,排開眾人擠了過來:“葉郎君,你來得正好,煩勞葉郎君來幫我決斷一番。”
“哦,有何事?”
“是三子爭產。”鍾緯苦笑道:“天一冷,老人便難熬,撒手便撒手,卻留下一難題。”
此時正在爭產的三人也被領了過來,最年輕的也有三十餘歲,年長的都過了四十。見葉暢年輕,三人都有些猶豫,那長者道:“還是請少府郎君來判吧,鍾吏員……”
“少府郎君這些時日忙著,豈有心思理會爾等?”鍾緯不耐煩地道:“區區爭產之事,由某處置便已經足夠,更何況某還請來了葉郎君。你們幾個,莫非不曾聽說過葉郎君的名頭?”
“聽是聽說過……但是……”
“他們是見著葉郎君年少,所以不相信,卻不知道才自天成,葉郎君活一年,抵他們三個糊塗蛋活十年!”
“就是,當真是不曉好歹之輩,鍾吏員也不用理會他們,由得他們三兄弟去爭!”
周圍人群裡有認識葉暢的,或者是原先被劉逢寅欺壓而葉暢掀倒劉逢寅為其成功復仇者。此時一個個叫了起來,叫得葉暢都不好意思,那三個爭產的兄弟更是尷尬。
“非是不信,只怕葉郎君忙,此事咱們已經爭了足有五日,都不曾有個決斷,實在是……要不然,咱們如何會來見官?”
原來這兄弟幾人在家中已經爭得面紅耳赤,只差沒有打起來,如今在城門前又再度爭吵,鬧得家醜外揚。他們這一訴說,又開始相互指責,然後發展成翻舊賬,一二十年前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被他們翻了出來。
“鍾吏員,究竟是為何事?”被吵得頭昏腦漲的葉暢拉著鍾緯到一邊問道。
鍾緯比手劃腳,將事情說清楚來,中間還夾雜著對這三人的喝斥。
原來這三人是三兄弟,父親前些時日去世,除已經分配好的遺產之外,還給他們留下了十九頭羊。老人去世之前,也不知是怕他們鬧分家還是想給他們找麻煩,留下了遺囑,長子得十九頭中的一半,次子得四分之一,幼子得五分之一。
“那老兒當真是死了也不消停,明知這三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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