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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葉暢那模樣,他不禁笑了起來。
葉暢手中抓著一把糖葫蘆,象個跟班一般跟在響兒身邊,響兒左手拿著一支,右手也拿著一支,左舔舔,右吮吮,彷彿葉暢是僮僕,而她則是大戶人家小娘子一般。
“葉郎君,葉郎君,今日既然進城,說不得某要招待葉郎君一餐,以謝那日美言。”鍾緯遠遠地高叫道。
葉暢看了他一眼,苦著臉擺了擺手:“鍾吏員,你見我,原是來買年貨的,結果卻是滿手這個……今日實是沒空,還是免了吧。”
“明日某差人給郎君送年貨去,今日是肯定要隨某去的。”鍾緯叫了起來:“不隨某去,便是不給某面子!”
葉暢與他打過幾回交道,彼此算是很熟悉了,知道他一向謹慎,今天卻說出這般話來,不免有些詫異,然後便看到鍾緯給他使了個眼色。葉暢頓時明白,他方才在城門前不相邀,這個時候來邀請,應該另有內情。
“好好,響兒,咱們先逛到這,先隨鍾吏員去吃飯,你看如何?”
“我有這個,年貨便已經算是置辦好了,去哪兒都隨郎君。”響兒晃了晃糖葫蘆。
葉暢跟著吏員東轉先轉,卻轉到縣尉衙署的側門。側門是開著,鍾緯領他進去之後,便看到元公路鬼頭鬼腦在那邊張望。
“少……”葉暢正要與他見禮,元公路卻豎起手指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
將響兒與鍾緯留在外頭,當然那一把糖葫蘆現在就輪著鍾緯拿著了,葉暢跟元公路進了一間偏房。
“少府,你怎麼變成這模樣了?”
上回賀知章走後,葉暢與元公路還見過幾次面,現在離前次見面也只是過去了二十日左右,可元公路不但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更象是老了十歲!
“這個……”
元公路看著葉暢,又有些猶豫。
當初葉暢玩菩薩審案的把戲,被他看穿之後,他就覺得這個少年郎膽量太大,雖然機智百出,但這麼大的膽子,遲早他要把自己玩壞掉。後來知道他進入長安也掀起不小的風浪,還結識了玉真長公主、京兆府尹韓朝宗等真正的大人物之後,元公路對他的態度再度一變:有這些後臺支援,便是玩得大些也不怕了。
但今日之事,卻不好開口。
“自與少府相識以來,少府相助之處甚多,某雖輕狂,卻非忘恩負義之輩。”葉暢知道,元公路官聲還不錯,也算是一員能吏,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說,在幾次比較關鍵的事情上,元公路都幫了他,至少是為他開了方便之門。因此,他相當誠懇地道:“某自覺口風甚緊,若是少府信得過,只管對某說就是。”
“唉……”
元公路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以一聲嘆息為開頭,開口說了。
“縣尉官印丟失了。”
“丟失便丟失……怎麼?”
葉暢原本想說,丟失了掛失尋找就是,但旋即明白,丟一枚印章,能讓元公路傷腦筋成這般模樣,只怕不是貼尋物啟示或者遺失公告能夠解決的了。
“你未出仕,故此不知,丟失官印,乃是重罪。我原本開春便要轉遷他縣縣令,可偏偏在此進將官印丟了!”元公路頓足道:“丟失官印,不唯……不唯升遷不成,只怕還要下獄治罪!”
葉暢皺起了眉。
這可不是分羊那樣的小兒科,是大麻煩!
“平日裡少府官印是誰保管?”
“某信不過旁人,官印都是自管的,平時以綿繫於手腕之上,攏於袖中,每日退衙之後便暗藏起來。”
“少府丟失官印的具體時間可知?”
“知曉,就是十日前,那日休沐,未曾用印,到次日再去藏印處取印時,發覺印已丟失。”
聽到這,葉暢基本可以肯定,印不是丟失,而是失竊了。元公路自家想必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他還抱著僥倖心理,不願意說出來罷。
丟失與失竊是兩回事,丟失意味著還有可能找回來,失竊則意味著落入旁人的手中,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旁人用來對付自己的工具!
“這些時日少府未曾用印?”
“一來年底息事,公務比平時少,用印之時也少,二來這些時日,我都裝病,公務能拖就拖……”元公路苦笑著道:“再這般下去,用不著裝,很快我就真要病倒了。”
“也就是說,對方並未立刻發動,甚至沒有聲張,這麼看來,對方還在等待機會……”
“他是在等,等年底閉衙封印。閉衙封印之時,我要將官印展示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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