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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與總賬上一模一樣。”
元載只覺得自己太陽穴處突然跳了起來。
他怒視著那個奸猾的吏員,彷彿要逼著對方說出一個“不”字,但那吏員稍稍呶了一下嘴。
向元載示意元公路。
元載頓時明白,對方在暗示,可能元公路將總冊的資料計了下來,告訴葉暢,所以葉暢就算出了這個數值。
這廝其實就是在向自己投靠。
這讓元載神情好過了些,他冷笑著看著元公路,咳了一聲:“明府當真博聞強記,連縣中賦稅數值都記得一清二楚。”
元公路也是冷笑:“與本官不相干,乃是葉十一郎神算,據聞他神算之名,連韓京兆都竭力向聖人舉薦。”
“怎麼,元少府你覺得這結果不是我算的?”葉暢又是悠悠然開口:“你且瞧這一張紙。”
那一張紙上記載的是葉暢每一步計算的結果,元公路就算能記住總賬,卻不可能記住三十年每一年的數值,葉暢將這些數值是如何加起來的,又是如何總攬、平均,一一列出來。
“可惜,只怕少府你看不懂我的計算過程。”末了,葉暢看到元載一頭霧水的模樣,嘖了一聲:“當真是俏眼做給瞎子看了,少府,為一縣縣尉,輔佐明府治牧萬民,此事可是不易,這算數之術,還是好生學學為好。若是少府願意,可去我臥龍谷中,我願教你算數。”
元載簡直要氣瘋了:他想要為難葉暢,這只是他出氣的第一步,可是結果,卻又被葉暢打臉!
葉暢打臉的第二步又來了:“今日之事已畢,某先告辭,明府,明日遠行,某就不來相送了。”
元公路點頭笑道:“不必相送,今日之事,也不過是少府聞你才學之名,有意試試,你二位今後還要多多往來。”
他這是為二人和解做最後努力,結果葉暢還沒有說什麼,元載卻面孔扭曲,然後轉身就走。
諸位跟來的吏員一個個尷尬地笑著,向元公路行禮離去。
“明府好意,可是有人就是不領情呢。”葉暢嘿然一笑:“某告辭了。”
“好走,不送……”
元公路也只有搖頭,好在他次日就要離任,葉暢與元載如何相鬥,便與他無關了。
想想也是奇怪,葉暢如今還只是一介布衣,為何自己覺得,他在與元載這個縣尉相鬥之時,不但不會落於下風,反而有可能獲勝呢?
元載可謂怒氣衝衝地回到了自己的臨時寓所。
年前的火災,讓縣尉衙署只剩餘一個大堂,後邊已經不適宜居住,因此他來修武后,便看中了這距離衙署不遠的一處民宅。
如今新搬入此,百物盡缺,故此他妻子王韞秀才會在市中購物,與葉暢相遇。
他回來之後,一腳便將擺放宴席的案几踢翻,瓷碗筷籌,摔了一地。
這怒髮衝冠的模樣,立刻有人告訴了王韞秀。王韞秀豎眉而出,見了他聲音卻轉柔:“郎君因何動怒?”
“為那豎子小兒所欺,今日事又不諧!”
“郎君是說,未曾收拾下來那葉十一?”
“豎子狡猾奸詐,某反受其辱!”
“郎君心太急切,你為本縣少府,他為你治下之民,還怕沒有收拾他的機會?”
“此事某自知曉,但娘子卻不曉得這官面上的事情。”元載嘆了口氣。
他一開便拿葉暢開刀,除了倆人的舊怨,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這個縣尉得來,岳家的力量是關鍵,這讓他在岳家更抬不起頭來,因此,他很想在縣中做出一番事業來。
可是要做出事業,就必須有這些吏員差役配合。元載自己也曾沉淪過,最清楚這些吏員差役若是陽奉陰違,縣令、縣尉便都會成為木塑泥胎。因此,他到縣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威。
要讓這些吏員、差役知曉自己的厲害。
葉暢便是殺雞駭猴的那隻雞,元載可是打聽過葉暢的一些事情,知道他在修武縣算得上一方知名之士,若能將葉暢打壓下去,那些吏員、差役至少不敢太過糊弄他。
結果卻事與願違,這一番在葉暢手中受辱,特別是葉暢點出他不擅算數之事,元載幾乎可以想見,那些吏員今後必然要在賬目上大做手腳。
這幾乎就是挖了一個坑,等著他在不久的將來跳下去。
聽得他將其中利害一一細說,那邊王韞秀也不禁吸了口冷氣:“好惡毒的心腸,好奸猾的刁民!”
“正是,此等刁民奸徒,若不治之,上不利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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