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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若說看錯了誰;就只有一個。”葉淡自負地道。
“哦;是誰?”
“便是你了……十一郎;原先我見你;覺得遲早是要去道觀裡的。”葉淡說到這;哈哈大笑起來。
葉暢也笑了兩聲;只不過笑聲有些於澀。
如果不是自己破空而來;只怕原來的那位葉暢;在被家中族人奪去財產之後;真的只有遁入道門擺脫俗世呢。
葉淡又為葉暢謀劃了許多;田間的事情;葉暢還真不如葉淡懂得的多。特別是那些莊頭如何偷奸耍猾;那些佃戶又該如何應付驅使——後者葉暢不太在意;但前者對葉暢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他不可能總是呆在孟州;那麼能不能制住這些莊頭;就是成功與否的關鍵了。
兩個莊頭;一個主計;再加上幾個眼線。
“貪腐不是體制問題嗎;何不用一套完美的制度來剷除貪腐;卻要用眼線這樣的特務手段?”在葉暢心中;突然間浮起這個念頭。
這讓他啞然一笑;這是在哪一世大學未畢業時年少輕狂的想法。人作為生物;本能就是多佔據生存資源;也就是說;貪腐乃是人之天性;沒有任何一種制度能夠徹底剷除掉這種天性。
便是賀知章這等人物;在為歧王的葬禮選挽郎時;尚且傳出受賄之醜聞;乃至於被圍攻;堵在家中不敢出來;只能架起樓梯爬上院牆自辯。
帶著一肚子彎彎繞繞;葉暢從葉淡家中出發;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不但要跟著他去孟州;而且還有安排跟著劉錕去建新窯的人手。
出了葉淡宅;葉暢還沒有邁步;便看到葉楝又在他眼前晃當了。
就算再遲鈍;葉暢也意識到;自己這位伯父;大約是有事要找他。
不過對方不開口;他是不會說什麼的。揹著手;自顧自地離開;就裝作沒有看到。
“十一郎……好巧啊;又遇上了。”見他這模樣;葉楝再也裝不住;忙上前道。
“我倒覺得不巧啊;我正有事;無暇聽伯父教誨。”葉暢淡淡地道。
“十一郎……你……你……”
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讓葉楝終於生出了一絲怒氣。
這一年來;他跌入人生的最低谷;已經許久不知道發怒是什麼了——他完全沒有資格發怒;為了能在村子裡生存下去。
將那絲怒氣嚥下去;葉楝略有些傷心地道:“十一郎;過去;是我對不住你;但這一年來;你看著了;我已經受夠了教訓卜…。你便放過我吧”
葉暢停住了腳步;側過臉看著他;臉色很訝然:“伯父這話是何意?”
“我錯了;我對不住你;求你放過我。”咬了咬牙;葉楝低頭道。
“伯父這話;我依然是不明白。”葉暢平靜地道:“若我不曾放過你;伯父以為還能在這修武容身?”
此語說出來;葉楝愣了愣;然後大喜。
確實;若葉暢沒有放過他;以葉暢如今的力量;驅逐他離開修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族中也沒有一人會替他這個完全失了勢的出頭。
想到這裡;他心中頓時百念叢生。
這一年餘;在葉暢的影響之下;吳澤陂與左右小劉村、聶村、山下村等幾個村子;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單是葉暢教這些鄉民用牲畜和人的糞便;製造他所稱的“土化肥”;便令糧食的產量高出近二成。
更重要的是;一座座作坊漸起;原先這附近就只有點陶窯;但現在;從磨麵粉的水力磨坊;到以煤燒磚的磚窯;吳澤陂附近的山邊上;突然就多出了許多作坊。
這些都是滾滾而來的財富。
而這些財富;都是葉暢帶來的;那些作坊、窯場;幾乎都得了葉暢的指點。甚至從長安來的那批外鄉人;如今也在同葉暢一起;準備又是炒茶;又是燒琉璃……這些事情;葉暢並未隱瞞;相反還有意宣揚;鼓動著左右村莊出人出力與他合作。
葉楝一瞬間便想到;他與葉暢畢竟是伯侄;葉暢能帶那些“外人”發財;他這個親戚長輩;理所當然也應該獲利
想到這;他咳了一聲:“既是如此;十一郎;聽聞你要做琉璃……那些人究竟是外人;琉璃乃寶器;豈可輕許外人;不如我就替你管……”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葉暢啟步離開;葉楝一愣;立刻追上去。他火熱的心頭;象是被冰水淋過一道;頓時又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這個貪字;當初就害了他;現在又讓他說出了非分的話語。
他警醒過來;自是不再敢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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