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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還有三百竿毛竹……”
“那便是六千文!”葉楝又是一咬牙,向著僕人招手,僕人將肩上揹著的褡袋交到他手中。
“郎君隨身……帶著這麼多銅錢?”覃勤壽見他這模樣嚇了一大跳。
六千文,也就是六貫錢,若折成葉暢穿來之前的那個時代,這可是二十五公斤重的銅,哪那麼容易背在身上!葉楝咧了咧嘴,將褡袋在手中又掂了掂,心裡甚為不捨,但還是遞了過去:“這裡有三貫,你可點一下!”
覃勤壽接過錢袋,一枚枚點過,果然是三千文。他放下錢袋,有些猶豫:“這還差著一半……”
“我這裡還有!”
葉楝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開啟之後裡面是一方絹帕,再開啟絹帕,內裡是三塊黃澄澄的小金錁子。葉楝將其中一個遞增了過去:“十足真金,五錢一個,你可以稱稱!”
這是劉氏孃家陪嫁壓箱底的寶貨,葉楝一時間拿不出如此多的銅錢,便求來充抵,答應了將三支的財產弄到手後再還的。那覃勤壽稱完重量之後,點了點頭:“若以長安金價來算,正好充抵三貫錢……只不過用六千文來買三百根毛竹,貴客,恕僕直言,郎君事後必然會後悔。”
“絕不後悔!”
“口說無憑,若是郎君過兩日又帶著一堆毛竹來尋僕生事,僕可應付不起。”
“願立字據!”
雖然葉楝自己識字不多,但修武縣城的坊市裡自然有專門替人代寫文字的窮書生,又請來坊正、左鄰右舍作了中人,很快便立好了字據。做得這般大的生意,那些中人也每人都得了三五文的謝禮錢。這一切完成,那邊市鼓才開始擊響,覃勤壽笑嘻嘻地向著葉楝拱手:“果然是貴客……如今方才開市,貴客可以與我去點那些毛竹?”
“不必,就在這裡。”葉楝哪裡肯走。
“好,好,希檉,去煮上一壺茶來,我陪貴客飲上一盞。”
葉楝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葉暢的笑話。
他得知葉暢也進了城,便知道這廝肯定是來買竹子的,花了六貫錢,若不親眼見著葉暢從滿懷希望到絕望的神情,葉楝便覺念頭不通達。
三百聲市鼓敲畢,市門大開,各色顧客紛紛進來,而坊市裡的各家店鋪也開始唱賣。葉暢走進這坊市之中,聽著各種調兒的唱腔,見著各種形色的招牌,一時之間,不免有些恍惚。
這大唐的縣城商業街,倒也熱鬧——雖然只象是後世某個小鎮的農貿市場,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過,熱鬧雖是熱鬧,可這麼擁擠的情形下,若是發生火災,情形就會不大妙。特別是坊外街道狹窄,極容易蔓延到其餘民宅。
他信步而走,身邊跟著葉曙與劉錕,唯有這位兄長和姐夫,算是他比較信得過的人,今日來辦的事情,他們二人非來不可。
“這邊,在這邊。”劉錕笑著指路:“那沁陽人的鋪子就在這邊。”
葉暢很快就到了鋪子前,遠遠的便看到鋪前掛著一面旗,旗子上繡著“竹”字。葉暢心情愉快,因此忍不住便吟了後人的一句詩:“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
坐在店裡的葉楝冷笑:“這小畜牲還會做打油詩!”
覃勤壽拱了拱手:“外頭這位小郎君倒是個妙人,僕去見識一下,貴客請安坐。”
說完,他便行了出來,待見到劉錕,免不了一愣:“咦,原來是你?”
“正是我,店家還記得我就行了,上回我與店家說的顧客,便是我這舅哥。”劉錕道。
坐在裡面的葉楝又冷笑了,他心中原本有些奇怪,葉暢是何時買了那些毛竹的,現在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劉錕來辦的。
劉錕在小劉村劉氏是不受重視的旁支,一個燒窯匠,竟然也敢出頭給葉暢辦事。葉楝心中暗暗琢磨,是不是讓家中悍妻回孃家一趟,令劉錕也吃些苦頭。
“小郎君方才念得好詩,僕有一個不情之請,願將小郎君詩留在店中……不知可否?”
雖然是大中午,但是因為沒有透明的玻璃窗,店中仍然比較陰暗。葉暢等人站在亮處,葉楝坐在暗處,故此葉暢等人並沒有發覺其內有人。聽得店主如此說,葉暢笑道:“這詩原是我聽別人作的,我不過是鄉野之民,哪裡懂得寫詩,主人要用,只管用去就是。”
“如此多謝,只是不知這詩作者原是誰?”
大唐文風亦盛,特別是承隋之大業開科舉之後,詩風盛行,孤篇一首蓋全唐的張養浩、初唐四傑等以降,在詩歌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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