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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被天上落下的星星砸中,人便昏迷不醒,郎中說他便是醒了,也有可能得失魂症。那郎中的身份可是不同,據說乃是孫神仙的弟子,他說的,準是沒錯。
“郎君,你姓葉,單名暢,乃是修武縣吳澤陂人氏……郎君你想起來了麼?”
修武縣吳澤陂,這個地名聽都沒有聽過,“十一郎”撓了撓頭:“再說多一些,或許我就想起來了。”
小姑娘也不疑有他,便又開始說:“郎君是葉家第三房第三支獨子,老爺諱思……”
說到這,她稍稍猶豫了一下,看了“十一郎”一眼。
十一郎現在雖然是一個少年外形,內心卻要豐富得多。他原本當過支教的老師,到大山溝裡教過足足六年的書,從小學的語數到初中的物理化學教過;後來自己辦過小作坊,想要帶動鄉親們致富,回到城裡後當過公司的白領,自己開辦過企業。這豐富的經歷,讓他能夠從小姑娘這短暫的表情裡看出,自己與父親的關係,並不是很和睦。
“奴婢名為響兒,是郎君粗使的丫環,郎君記起來了麼?”
“響兒,我似乎有些印象。”“十一郎”以手撫額:“你再說,你再說或許我就記起來了。”
“郎君是開元十三年出生,今年十七,因為還未及冠,故此尚未有字。”
小姑娘聲音清脆,帶著微微的糯意,讓人聽了很舒服。十一郎眉頭皺了一下,他聽到一個關鍵詞:開元。
“我想起什麼了……我們可是大唐治下?”他問道:“當今天子,可是睿宗皇帝之子?”
“是大唐,睿宗皇帝是什麼?”響兒瞪大眼睛。
十一郎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這不是資訊發達的後世,這是訊息閉塞的古代,響兒這般年紀,又處在歷史上沒有什麼名頭的吳澤,她哪裡會知道上一個皇帝是誰。
“十七歲,開元十三年出生,這十七歲應該是虛歲,也就是開元三十年……開元並沒有三十年,今年應該是……天寶元年?”十一郎對唐時的歷史有些瞭解,心中琢磨了會兒便問道:“如今可是天寶元年?”
“聽說是改成天寶了,郎君,你全部記起來了?”
十一郎吸了口冷氣,果然是天寶年間,大唐之時,玄宗李隆基治下末期,大唐由盛轉衰的關鍵之時,也是炎黃由外向開拓轉而內斂收縮的關鍵之時。
這是最好的時代,最好的藝術家在皇宮中譜寫舞蹈雲霓霞裳曲,最偉大的詩人漫遊天下,滿懷著雄心壯志的英雄紛紛走進科舉的考場;這也是最壞的時代,盛極而衰的種子已經種下,不安的亂源已經在邊境成形,西北與北方的兩次失敗,種下了困住中華文明的牢籠。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十一郎腦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就深深藏了起來。
他的內心年紀,早就不是容易衝動熱血的少年,也早就沒了好高騖遠。現在要做的不是想那些事情,而是瞭解自己所處的真實環境,然後考慮一下該如何生存。
這可不是後來那個雖然千瘡百孔但大體上還算穩定安全的和諧盛世,這個時代稍有不慎,宗族的族長、鄉間的豪強、縣衙的胥吏、官府裡的大老爺,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即使不遇**,從家裡的情形來看,遇到了天災,抵抗的能力也不強。
十一郎心裡正琢磨著這些,響兒見他呆呆發愣,以為他又犯病了,眼淚頓時再次湧出。
“不用哭,我好著,我就是在想你說的話,看看能不能記起來。”十一郎看出小姑娘的擔心,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就象在另一個時空之中,撫摸自己女兒的額頭。
這個動作讓小姑娘嚇了一跳,不過也止住了她的哭聲,她又開始說起來。
小姑娘畢竟年幼,見識也少,並沒有從十一郎的異樣中察覺出什麼,她絮絮叨叨,說起話來沒有條理,不過十一郎還是從她口中瞭解自己大致的情形。
葉家是吳澤陂最大的家族,整個吳澤八十餘戶人家中,倒有一半姓葉,原是一個祖先下來,共分為四房。十一郎屬三房,但家中人丁稀薄,只有父子二人。他父親葉思常年在外,據說是在東都洛陽給人當掌櫃的,打理一家店鋪,忙得已經連線三年不曾回家了。不少人都說他在外頭髮了財,怕還鄉被惦記著,不願意再回來。
從小響兒的話裡,十一郎可以想到,自己與那位父親的關係,怕是不怎麼和睦。若是親近的話,一父一子,如何會三年都不相見。
響兒說了好一會兒,見十一郎卻仍然沒有想起任何事情,只是坐在那兒發愣,便伸手在他額頭上又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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