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頁)
?”
郝七便是杵作,因為他從事的勾當實在糝人,故此少有交遊。聽得那人高喊,郝七揚頭,用嘶啞的聲音道:“有了案子,自然得當值,貓兒,你何時也改踢球,不玩鳥兒了?”
“玩你孃的鳥兒,爺爺我如今改踢你大爺的球了。”那被稱為貓兒的漢子哈哈大笑,一顆光頭分外顯眼。
“是什麼人?”吉溫問道。
“如今城中有商戶出資五百貫,欲辦足球聯賽,每坊各出一支,故此不少遊手無賴都將此當成一門生計。那說話的名為賈貓兒,原是咱們長安縣衙門裡的一役夫,現在也辭了踢球——他都快四十的人了,家裡有一個老母,卻還沒有娶妻,竟然去做這勾當。”
欲拍他馬屁的差役低聲說著賈貓兒的情形,末了還補充了一句,賈貓兒乃是鬥雞神童賈昌的堂親,這個訊息讓吉溫陰沉的面孔稍稍放緩,他還向在往這邊張望的賈貓兒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如今都快四十,還跳個球,被球踢差不多吧。”郝七道。
“四十不能上場踢,卻可以當教練,我蹴鞠踢得好,又懂鬥雞,踢球與鬥雞,道理原是互通。”
“那你們不在西市裡折騰,為何到這城外來?”
郝七的問話只是隨口而出,但是吉溫的瞳孔卻是猛然一縮。
確實,為何這些無賴們踢球不到西市或者周圍的空地,非要跑得這城外來?
“城裡酷熱難耐,如何比得上此處,若是熱了,只管到潏水裡洗個澡就是。”
他們踢球之處,離潏水確實很近,而且西面有山,擋住午後的陽光,因此比較陰涼。吉溫卻不是輕易容易相信的人,他低低吩咐了一聲:“讓見過那王心芝的人來認認,這些踢球者當中,是否有王心芝的同夥伴當。”
那差役是他的心腹,聞言不動聲色悄悄溜走,吉溫不急著回去,便佯作看球,在那邊待著。旋即,他注意到一人:“咦!”
葉暢向他露出一個微笑,遠遠地拱手,而葉暢身邊的善直則怒氣衝衝地對他瞪著眼睛。
這兩人竟然在此,讓吉溫心中頓時疑竇大增。他出去為李林甫辦一件事情,堪察確認華山是否真有金礦,事成之後,李林甫便將他調到了長安縣任法曹。從新豐丞到長安法曹,看似平調甚至略降,但實際上卻是由外官轉為京職,而且就在李林甫眼皮底下,要提拔起來就容易得多。
當初中上的偶遇,吉溫認定善直是殺死他掾吏的兇手,結果公孫大娘身邊的陳娘子自首領罪,在公孫大娘擔保下,吉溫只能讓陳娘子去北海自首——這也是他有要事在身,不願多生枝節的結果。可那時,他便瞧著葉暢與善直不順眼了。
“葉暢……葉暢……原來就是‘夕陽無限好’的葉十一郎。”吉溫緩步走過去,抿嘴笑了一下,這讓他的鷹鉤鼻子更為明顯,那雙陰沉凌厲的眼睛裡,彷彿兀鷲看到食物一般。
葉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吉溫。
這可是李林甫的左膀右臂,乃是大唐有名的酷吏,被他盯上的感覺,非常不好。
他與賈貓兒這幾日都在此地踢球,為的是便於出入長安城,在事情辦妥之後仍然在此,則一來是為了避免嫌疑,二來也好在此打探官府的動靜。只不過葉暢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料想不到,自己的熟人吉溫竟然成了長安縣法曹,而且奉命偵破楊富的命案。
“吉公如何有閒?”雖然心中暗自嘀咕,明面上,葉暢還是向著吉溫行禮,很是客氣地道:“不知吉公是否也願來踢上幾腳?”
“某不去踢了,倒是……葉郎君要不要隨某走一走?”
葉暢心中猛然一凜,他從和尚那兒拿來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漬,以這個動作,掩飾自己的不安。
這個吉溫,難道說……懷疑到自己身上來了?
“不知吉公有何吩咐?”心念電轉,他來到吉溫身邊,跟著吉溫,繞著球場慢慢散步。
“吉某自知性子陰鷲,惹人生厭,在回長安的途中,還與葉郎君生過沖突……吉某這種人,走到哪兒,別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唯獨葉郎君卻不計前嫌,主動與吉某招呼。”
吉溫慢慢說著,臉上又露出笑,葉暢的心卻沉了下去。
他明白自己的破綻在哪兒了。
吉溫這種人,有誰會願主動招呼,象善直那樣,用銅錢大的怒目盯視才對,象自己這樣對他又是笑又是行禮,其實反常!
事反常必妖!
“換作旁人,還可以說,因為吉某為官,其人為民,民見了官,總得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