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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因此下嫁。
她的兄長薛鏽在開元二十五年死於三庶人事件,長兄薛諗於開元二十七年又因為胡作非為被玄宗所殺,這兩件事情,更讓她體會到天家無情,更是絕了返回長安的心思。
那玉佩,原是她送與葉曙的定情之物,也是她與舊身份的唯一聯絡,葉曙向來是不離身的。卻不曾想,被楊富發現,引來了這樣的事端。
說到此處,方氏又哽咽起來:“十一郎,是我害死了你兄長,若不是我,他便不會有此飛來橫禍……”
“與你何干,若是這般想,那真正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良善之輩卻要日日飽受折磨了。那些兇手屠夫,個個都是吃糧活著的,按你的說法,豈不是農夫罪責最大,不是農夫養著他們,他們又如何能為非作歹?”葉暢不曾想這背後竟然有如此故事,他勸慰道。
事情並沒有惡劣到最壞的地步,他兄長葉曙,只能說是運氣不好。莫說方氏只是薛鏽的妹妹,就算是薛鏽的女兒,逃亡了這麼多年,也應該被淡忘了。除非楊洄認出了她,並且決意斬草除根,將仇恨延續下去。
“你離開長安就好,長安不吉之地,以後再也不要去了……”方氏喃喃地說道。
葉暢卻覺得,自己只怕還是要去長安的。
見方氏情緒稍稍穩定下來,葉暢再度勸她吃些東西,這一次方氏沒有拒絕,稍稍吃了些冷的白粥,葉暢怕她繼續想著傷心事,便開始問起賜奴與小娘這段時間的情形。可是才開口,方氏便又問起他在長安城中的經歷,而且問得非常細緻。
葉暢撿那些不危險的說了,諸如用數學遊戲、足球戲來吸服遊俠無賴,再透過他們打聽得葉曙事情的真相。饒是他有意迴避了鬥毆、遇刺等事情,可是方氏卻仍然覺得驚心動魄,特別是面對吉溫的步步追索,最後以西市改造的工程拖住吉溫,方氏聞語扼腕嘆道:“十一郎,日後儘可能離這吉溫遠些。”
“是,我也知此人深沉,能避則避。”
“一定要避,原本他只是懷疑你,如今只怕已經確定你在長安城中做出不法之事了。若非如此,你為何要想法子絆住他?只不過此時他覺得,營建西市的功勞,要大過在你身上追查出一個結果的功勞,故此他暫時放開。”
葉暢心中一驚,確實是有這個可能,他離開長安京兆府之時,吉溫還來相送,特意問了他的籍貫住址,當時那意味深長的笑,讓他回想起來,不禁不寒而慄。
方氏不愧是與李唐宗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她對於官場人物的心思,有時比葉暢還要透徹。
“應無大礙,我自此少去長安就是,他一門心思上爬,總不會來我們修武為官。”
兩人談了一些別後之事,方才的尷尬彷彿就不存在了。到得夜深時分,葉暢靠著牆壁漸漸睡著,隱約著聽得有人叫他,他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大哥葉曙關切的臉!
“兄長!”葉暢激零了一下:“你……你沒事?”
“我沒事,只是要出趟遠門,家裡就交由你照顧了。”葉曙低聲道:“吾妻與子,汝且養之。”
說此話時,葉曙眼中淚光閃動,彷彿無限深情。葉暢猛然皺眉:“兄長,你……你……”
“好自為之,我先去了。”
看著葉曙離開,葉暢心中覺得哪兒有些不對,但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來。他想要送葉曙幾步,再細問他究竟要去哪兒,可是腳下卻象是被縛住一般,怎麼也移動不了。
“兄長,兄長!”葉暢情不自禁呼喚出來,可是葉曙只是回過頭,向他揮了揮手,然後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語:“吾妻與子,汝且養之!”
然後,葉曙就消失不見了。葉暢心中覺得極大的恐懼與極大的不安,他正待高喊,卻聽得身邊有人道:“十一郎,你怎麼了?”
葉暢回過頭,看到了嫂嫂關切的目光。他剛要說自己方才見著了兄長,卻看到嫂嫂的臉貼得很近:“你無礙吧?”
“沒事,方才見著兄長,他讓我照顧你們。”
“我知道,我知道曙郎不會忘了我們的……他一向心善,便是故去,亦總將我們孃兒放在心間,他必是知道那玉佩會給我們惹禍,故此不肯說玉佩來歷,才遭此橫禍……”
方氏邊說邊哭,葉暢原是想要勸的,但只覺得心神俱疲,開口卻未能發出一聲,然後人便又陷入半暈睡中。
他往來奔波,甚是辛苦,如今才算是真正放下心神,沉入夢中。迷迷糊糊之間,便覺得自己象是被什麼纏住了一般,渾身燥熱難當。
此時心神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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