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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暢,聞言肅然行禮:“果然不冤,果然不冤,葉十一郎乃是仙人點化的……老朽這就回去將牛趕來!”
他走後,陳千里再次向葉暢施禮:“今日得葉郎君為我要回牛,不勝感激,願獻牛十頭與葉郎君,聊表……”
他這番話說得葉暢搖頭苦笑。
十頭牛,是一筆不少的財富,他說送就送,倒是大方,但葉暢卻不準備要。
只不過對這個人的印象,葉暢好了許多,難怪當初沒有立任何字據就將牛交給了他舅父,此人是個爽真的人物,容易信任別人,而且豪闊大方。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
“我要牛何用,不過,武陟養大牲畜者頗多……我倒有一策,能令武陟百姓多一條生計,只不過我非武陟之人,不能長久在此行事,不知千里你是否能替我為之?”
陳千里肅然答道:“敢不從命?”
大牲畜多,那麼大牲畜的糞便便多,葉暢的提議,便是用大牲畜糞便制土化肥,同時還可以在其中養殖蚯蚓,再以蚯蚓餵雞鴨,以土化肥肥田。
這個計劃在葉暢心中有很久了,原本是想在修武辦的,只是修武多山少田,而且缺少大型牲畜,不象是武陟,既有大型牲畜,又在黃河之濱,隔著黃河相對,便是汴口,藉助黃河和汴水,無論是上溯東都,還是東下汴州,都很便利。
他上次便有意在武陟辦一個造船作坊,只不過一來沒有合適的人手,二來也缺乏適宜的環境,因此作罷。現在在武陟留下善緣,時機成熟,便可以在此辦個作坊了。
朝廷禁止私人造船,這是一個麻煩,但葉暢有的是方法迴避。
在武陟縣耽擱了七八日時間,待得一切妥當之後,葉暢便回修武。此時已至深秋,沿途田地收穫完畢,他們未做耽擱,一日便至。當天早上出發,到得傍晚時,吳澤陂已經在望了。
田裡尚有農人,遠遠望著葉暢,紛紛上前招呼。初時葉暢還不以為意,但到後來,他就覺得不對了:這些人上來招呼,為什麼那目光都甚為複雜?
待進了村子,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彷彿每個人都在偷偷瞧著葉暢,而葉暢回望過來時,他們便閃閃爍爍地躲避。葉暢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正想尋人追問,卻看到崔秀景等人擔著柴,吃力地在道上走著。
“嗯?”葉暢心中一動,這六個新買來的家僕,各有所長,葉暢挑他們出來,卻不是單純為了充當苦力。他分明是讓崔秀景呆在臥龍谷,與禮聘來的木匠一起琢磨造船工藝——最主要目的是讓這個新羅人將造船的決竅傳授給這些木匠,為何卻在這擔起了柴?
“崔秀景,你這是?”他喚住崔秀景便問道。
崔秀景轉臉看到葉暢,頓時滿臉苦澀:“大郎回來了。”
“嗯,我不是讓你在臥龍谷麼,怎麼打起柴來,是嫂子讓你來幫忙?”葉暢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是,不是,這個……是阿郎之命。”
“阿郎之命?”葉暢眉頭一皺。
大唐的稱呼,僕人稱呼主人阿郎,崔秀景乃他家僕,因此阿郎就應該是他,可是他絕無此令,這段時間在武陟,更不可能有此命令!
“怎麼回事?”他問道。
“阿郎與娘子回來了……”
這崔秀景說起話來吞吞吐吐,葉暢心中甚是迷惑,阿郎與娘子,也就是僕人稱男主人與女主人,自己家中,何曾有什麼女主人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響兒吃力地拎著個木桶跑出來,大約是去村中水井提水。見著葉暢,歡呼一聲,桶也扔了,眼淚汪汪地便撲上來:這情形,倒與葉暢離開幾個月去長安歸來時相仿。
“響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看到響兒臉上有一塊紫痕,葉暢頓時惱了,這不象是不慎弄的,而是掐的!
“小郎君頑皮,是他掐的,響兒還好,淳明這兩日可是受了不少苦!”響兒嘴快,嘰嘰呱呱說個不停:“郎君,阿郎回來了,還帶了個娘子與一個小郎君!”
“哪個阿郎?”
“你父親!”
這個時候葉暢才猛然驚覺,自己這個身份,還有一個父親!
那父親據說一直在汴州為人管事,此前家中發生諸事,他也一直未曾回來,因此,葉暢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印象,甚至連其人什麼模樣都未曾見過。從旁敲側擊得來的一些訊息,葉暢判斷,自己與這位嗣父關係並不是十分和睦,至少嗣父對他並沒有太多的特殊感情。
“他怎麼回來了?”葉暢喃喃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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