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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郎只管吩咐才是,若是眉頭皺一下,蕭某就不是人養的。”
蕭白朗慷慨應諾,葉暢也不著急,便將自己兄長葉曙之事細細說來。說到他死於咸宜公主駙馬楊洄的家僕楊富之手後,葉暢盯著蕭白朗:“我只想知道,為何我兄長會死,只想替他洗刷罪名……五郎,此事你要擔一些風險,但並無性命之憂,若是做得隱蔽,甚至……”
“十一郎不必多說,蕭某方才已經講了,無論何事,蕭某都擔下了!”
蕭白朗打斷了葉暢的話,他起身便道:“西市之中,某還識得一些兄弟,他們整日在街面上討生活,此事他們必然知曉。給我三日時間,必能帶回真相。”
旁人不敢說的事情,這些無賴遊俠敢說,而且他們是城狐社鼠,與各府各宅的僕人下役有著密切的聯絡,便是哪家主人昨夜裡睡了哪個丫環,哪家娘子偷了哪個馬伕,他們都能打聽出來。
這是一股不為人所注意的力量。
“唔,我就不與五郎說謝了。”葉暢眯起了眼:“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僅憑今日之賽,五郎想要進入天子眼中,還相當難,我有一個建議,五郎可以與覃掌櫃商議,辦長安聯賽。”
所謂長安聯賽,便是以長安的各坊為單位,每坊派一支足球隊,參與足球比賽。此次青龍寺上的足球賽最重要的作用,還是將足球的規則傳到長安各坊去,接下來只要有人造聲勢,說是要辦這樣的聯賽,再拿出百十貫充作聯賽獎賞,長安城中好玩好樂的遊手無賴,只怕都會紛紛加入進來。
“每一次比賽,皆可收費,比如,每人出一文或是兩文,便可以到最好的位置去看,而不出錢者,只有到稍差的位置去看,這樣一來,每場比賽便可收個一兩貫錢。然後,還可以讓長安城諸多商家在球場中掛招牌廣而告之,每個招牌收費幾百文到一貫不等。再有,在球場外賣些小炒點心湯水之類……”
葉暢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來,聽得蕭白朗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到得後來,幾乎要突出來一般!
按照葉暢的規劃,一場足球賽下來,最理想的狀態下,組織方便可收得數十貫錢。這錢不僅足夠維持比賽開支,還有巨大的利潤!此前長安城中也有蹴鞠與馬球比賽,但是卻誰都沒有想著將這種比賽當一種商品經營,人人想的只是好玩罷了,而葉暢卻給了蕭白朗一種全新的理念!
這種理念一出,也就意味著大唐的文化娛樂,將進入一個全新的階段。
長安城裡百萬人口,其中富庶者絕對不下萬戶,也就是有數萬人,而中等以上者,不下十萬戶,也就是有四五十萬人。這可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消費群體,在大眾娛樂還只是初起步的現在,這些人的消費能力,根本沒有得到充分釋放。葉暢說到這,自己心中也漸漸明晰起來。此前,他對自己在大唐能做什麼,自己的性子適合做什麼,都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但現在,葉暢覺得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其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門道,若是能組成,每旬選休沐之日比賽,一年便是十萬貫的收益!”到得最後,蕭白朗已經完全傻掉了,滿腦子都是十萬貫的銅錢在砰砰亂跳。十萬貫!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乃是此時人們的夢想!
“這是最理想狀態下,實際上不可能達成,我估計,組成四級聯賽之後,每年的收益當在六萬貫左右。但這麼大的收益,權貴不覬覦是不可能的,因此還必須得到一些人的支援,比如說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那邊,還要十一郎出面打點?”蕭白朗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手中有人,覃勤壽在有了摺扇的穩定收益後便有錢,而葉暢有智,現在他們缺的就是一個有權者了。
“我只備顧問,不直接介入此事。”葉暢搖了搖頭:“若有機會,我會與玉真公主提及此事,但是具體如何商量,利益如何分配,都是你們的事情。”
“十一郎為何如此,這可是十萬貫……便是四家平分,一年下來,十一郎總能得到萬貫以上!而且此乃長遠生意,可傳承子孫啊!”
“我志不在此。”
蕭白朗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也是,十一郎今後必是宰相之才,自然不能為這區區俗務所羈絆。”
“宰相?不,宰相亦非我之志。”葉暢笑眯眯地道。
“嘶!”蕭白朗倒吸了口冷氣,看著葉暢的眼神就有些恐懼了。
如果宰相都不能滿足葉暢,難道說……他的志向竟然是天子,是大明宮中的那張寶座?
“造反什麼的我也沒有興趣,我的志向……是總設計師啊。”葉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