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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皇甫惟明神情頓時難看起來;前面一個邊令誠;現在這個中使;一個個竟然都敢管他的軍務
“皇甫大夫有所不知;此次咱來;除去向皇甫大夫傳旨外;還有一責;便是向葉參軍傳旨。只不過皇甫大夫的是明旨;葉參軍的卻是口諭。”
皇甫惟明臉色陰陽不定;深深看著葉暢。
他想不明白;皇帝李隆基怎麼會有口諭給葉暢;不過是一個區區兵曹參軍……
猛然他又想起;最初時自己收到的那些信件。別人的倒還罷了;竟然還有李林甫之信……莫非李林甫的信其實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天子的授意?
“葉暢接旨。”葉暢跪了下來。
“陛下說;他拗不過蟲娘貴主;放你回長安;不過受此教訓丨你當知曉;話不可亂說。再有下回;就算不將你扔在邊關;也要讓你入宮和咱作伴”那中使掩嘴笑了笑;上下打量了葉暢一眼;特別往葉暢胯下看了看。
葉暢只覺得兩腿間一涼;而那邊皇甫惟明則臉色難得到頂。
他只知道葉暢乃名士;卻不曾想李隆基待葉暢如此
這麼說來;葉暢豈非天子弄臣一流的人物;這樣的人物……自己為難他;可就是麻煩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這廝就是這種小人。
想到這裡;皇甫惟明又飛快地回憶了一下;覺得葉暢就是要告他黑狀;別的地方也很難有什麼藉口;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對化成城見死不救——這個他自有解釋。
因此;他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斜睨了葉暢一眼;看他會如何回應。
葉暢啞然;頓了一頓;然後領旨。
李隆基若是用別的理由召他回去;他還會懷疑邊令誠的遺奏沒有起到作用;但以蟲娘為藉口;那就證明李隆基對皇甫惟明的懷疑已經到了猜忌的地步。
怕驚動了皇甫惟明;所以才如此輕描淡寫;免得皇甫惟明狗急跳牆;利用自己手中的兵力;來一場什麼清君側之類的行動;或者投靠了犬戎;也是大麻煩。
“皇甫大夫;既然陛下有旨意讓我回長安;石堡城……就只能留給你自己去攻打了。”葉暢轉頭向皇甫惟明道。
皇甫惟明目中掠過一絲怒意;卻沒有理睬葉暢;拂袖而去。
在他看來;葉暢方才那句話是威脅;要回去進讒言;讓他不得調回中樞。他認為葉暢給他造成的最大威脅也僅僅在此;卻不知道;因為他屢次三番的算計;葉暢已經下定了決心。
定然要了結掉皇甫惟明的政治生命;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皇甫惟明走了;那中使向葉暢使了個眼色;葉暢隨他出來;那中使笑吟吟地向他揖手:“葉參軍辛苦了。”
“不敢不敢;中使辛苦。”葉暢感慨地道:“此地氣惡苦寒;犬戎又兇殘;中使來此;才是真正辛苦……不知貴使尊姓大名?”
“咱乃國姓;名靜忠;如今在廄中掌簿籍。”這內使伸出手來與他相握:“咱視高公為父;二十九貴主也常賞賜咱;與葉參軍不是外人。”
他手中掛著一串念珠;雖然相貌醜隆;可眼中卻泛著慈祥之光;看起來倒是面惡心善。葉暢卻覺得毛骨悚然;不知為何感到不對勁兒;特別是被這個宦官捏著手掌;更是覺得不適。當下定神笑道:“既是如此;那當真不是外人了……李公為我奔波而來;我也準備了些小小禮物;乃是戰場上獲得的戰利品;李公切莫推辭。”
藉著奉上禮物的機會;他將手從李靜忠手中抽了出來。
他奉上的乃是犬戎人的鎦金器;犬戎人工匠水準也不低;特別是在鎦金器上;曾作為貢品獻給李隆基;甚得李隆基歡喜。而且這一件乃是鎦金飾品;大約是來自天竺;因此是佛像。李靜忠一見著便歡喜;接過去後向葉暢道了聲謝:“若是別的寶貨;咱無論如何也不敢要的;不過既是這個;咱篤信釋佛;便拜謝葉參軍了”
打發了李靜忠;葉暢回去收拾收李。李靜忠催得甚急;因此次日一早;他們就起程動身。
來時攜有大量物資的緣故;行程較慢;去時卻是歸心如箭;又輕車熟路;只用了二十天;他們便回到了長安。長安在望之時;葉暢不禁生出近鄉情怯之感;笑著對身邊諸人道:“都有些怕入長安了;你們呢?”
“同樣如此啊。”高適笑道。
岑參倒是神采飛揚:“邊關行過一遍之後;才知我大唐之廣闊;將士之英勇……此次回長安後;我要潛心杜門;將此行見聞都寫出來”
眾人議論紛紛;葉暢發覺;唯獨李白一言不發。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