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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溫眼前頓時一亮。
李適之與李林甫併為宰相時日已不短了;這三年來;李適之可謂處處被動;早就不放在李林甫眼中。李林甫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將他徹底推下去。
韓朝宗雖是與李適之關係親密;但他先天不足;此次被霍仙奇告發後;仕途幾乎斷絕。
真正可能威脅到李林甫的;唯有韋堅與皇甫惟明。
韋堅這個人本是外戚;他與太子妃韋氏乃是親兄妹;不過他的發跡;卻是因為看到楊家父子善於理財奉迎天子;他便有樣學樣;開鑿運河;轉運糧食;使得江淮一帶的糧食能夠大量進入關中;從而解決了長安周邊的糧食問題。
皇甫惟明則是邊將;在出將之前也是朝中重臣;如今在邊境立下戰功;按著以往慣例;他這樣的邊將;正是該因功入相之時。
李林甫不擔心已經年邁德衰的李適之;可這韋堅與皇甫惟明;都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如何動之……”四字一出口;吉溫頓時就不說話了。
“某知矣。”吉溫想了想:“葉參軍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只等吉公的好訊息。”葉暢道。
吉溫笑著拱手;出了門時;沉吟了一下;然後又回望了一眼。
香閣的門簾是閉著的;吉溫又沉吟了會兒;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他真會去對付霍仙奇?”葉暢出來之後;守在門前的南霽雲有些疑惑地道。
“唯有小人才能對付小人。”葉暢道。
“那你來對付他們;豈不是說;你乃小人中的小人了?”旁邊的善直把南霽雲的腹誹說了出來。
葉暢哈哈大笑起來;他的所作所為;談不上小人中的小人;卻也算不上什麼光明正大。
吉溫應該會去對霍仙奇下手;霍仙奇此時扳倒了韓朝宗;正是風頭勁時;若此時不下手;霍仙奇乘著這股風扶搖而上;吉溫手中現在準備的黑材料就沒有用了。
不過葉暢料想不到的是;吉溫離開了香雪海;徑直上馬;直奔平康坊而去。
平康坊李林甫宅前;一連片的馬將路口幾乎都要堵住了。幾個萬年縣的差役忙個不停地打掃;才能確保馬糞不至於堆積起來;形成一條馬糞街。這是大唐權貴最集中的一條街;自從李隆基耽於享樂不理朝政之後;這裡便成為了大唐的政治中心。
以吉溫的身份;進宅自是輕易;但想要見李林甫;卻不容易。
他將馬交與差役;自己走了進去;有僕人上前來招待;於門後步廊處放了條長凳;請他坐著等——他算不錯的;有些官員品秩服飾分明比他高;但卻都立於廊外恭候。
但讓吉溫心思不平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等了小半時辰之後;原本那僕人出來說相公要見他;但他還沒有動身;便聽得一個讓他厭惡的聲音道:“吉公先請暫候;某有要務;須急見相公。”
說完之後;不等他同意;那人便昂然而入。
周圍都在等著李林甫接見的官員都訕然一笑;吉溫臉色微微漲紅;手氣得抖了起來。
正是霍仙奇。
如葉暢所分析的那樣;吉溫與霍仙奇關係不可能和睦得起來;兩人在同一陣營;品秩相同;肯定是存在競爭關係。而且兩人的心胸都極是偏狹;根本無法容忍對方爬到自己頭上;或者對自己構成威脅。
現在霍仙奇佔了上風;自然要在吉溫面前擺擺威風。只不過;他這一次擺的不是時候。
“哼。”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後;吉溫收住怒氣;恢復了一臉平靜。
旁邊的高官們自恃身份不出聲;但小吏們則免不了竊竊私語;就此事談論一番。吉溫坐在那兒;當真如坐針氈;而他有多難怪;對霍仙奇的恨意膨脹得就有多快。
終於;霍仙奇志得意滿地走了出來;向著吉溫微頷首:“你可以進去了”
說話的口氣;他彷彿是李林甫的代言人一般。吉溫笑著與他點頭;但目光中;卻盡是冰冷之意。
現在就如此跋扈;若他真爬上了自己頭頂;自己哪裡還有活路?
帶著這個念頭;吉溫重整了一下思路;然後邁步入內。當他被帶到李林甫面前時;李林甫一手執卷;另一隻手執筆;正在飛快地批閱;他行了禮之後;李林甫微一抬下巴:“坐。”
說是坐;吉溫並沒有坐下去;而是恭敬地立道。好一會兒;李林甫手中的卷宗算是批完了;他放下筆:“你言有急事見我;不知是何事?”
“相公;今日修武葉暢來見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