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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旁邊便有僕從上前道。
“若是再假冒朝廷命官子侄;那就是一再犯錯。”葉暢根本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逼了一步喝道:“御使中丞韋大人官聲清正;時望以為廉明;豈會將朝廷儀仗交與子侄?韋公家教森嚴;子侄必為謙謙君子;又豈會有縱惡奴刁僕行兇之事?”
這一番話說下來;那邊騎在馬上的人終於回過神來;這一連串的帽子可不小;他父親雖然是御史中丞;在朝中政敵也極強大;真鬧大起來;被政敵揪著不放;只怕會有大麻煩。
他忙下馬;拱手道:“某在想著別事;未曾注意……是某之過。”
他一邊說;一邊向周圍的手下示意;那些手下紛紛將儀仗捲起。他又向葉暢道:“這位郎君;不知尊姓大名;指正之德;必不相忘。”
葉暢擺了擺手:“不敢不敢;就此告辭。”
周圍人都鬨笑起來;確實是不敢;如果報出名字;豈不等著別人來報復麼?象那韋堅的子侄;他不是也不敢報出自己的名字麼。
此人名為韋諒;乃是韋堅之子;見葉暢不說;他深深盯了葉暢一眼。人群圍觀;他自己可以不要面子;卻不能不維護父親的形象;此時正是他父親韋堅的關鍵時期;因此;他只能息事寧人了。
但他方才那一眼;乃是要牢牢將葉暢記住;他相信此後遲早是會再相遇的。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183章 失意門庭羅傻雀
“你們怎麼會到這裡?”
雙方背道而去;葉暢眾人離那事發地遠了;他拉著尉遲弦問道。
當初在隴右時;他有意招徠這些傷殘軍士;在他看來這些被棄如弊履的兵士;其實是價值極高的寶物。當時尉遲弦等人已經心動;並且答應幫他去勸說其餘殘兵;不過後來尉遲弦等人說要先回家看看;然後再做決定。
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葉暢覺得;他們多半是不會投靠自己了。沒有想到的是;山不轉水轉;路不轉人轉;才分別兩個月;便又在長安城中見到了他們。
“當初參軍說;我們這些人缺胳膊少腿值得;是為了保家衛國;為了護衛長安這天下第一等的名城。我們這些人許多還未曾見過長安;便想著在回家之前來見識一下;讓葉參軍、高先生、李先生和岑進士都念念不忘的長安——我們拿自己的胳膊腿兒;還有性命來保護長安;長安卻來皮鞭來歡迎我們”
說起此事;尉遲弦等人餘恨未消意猶難平;聽他這樣說;葉暢不免有些尷尬。
當初為了激勵這些傷殘軍士的生存**;葉暢很是鼓勵了他們一番;其中為了證明他們的犧牲極有價值;葉暢少不得將長安與洛陽的繁盛吹噓一番。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將高適、李白和岑參也拉來一起討論。大唐文人心中原本就有很濃厚的長安情節;這三人少不得又用幾首描述唐安的詩來抒懷。
那些傷殘老兵雖是不懂詩;卻不妨礙他們覺得“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由對長安生出嚮往之心來。因此藉著返鄉之機;兜裡又有幾個錢;便來長安觀瞻;結果卻在街上被權貴喝罵鞭打。
他們心中生出憤恨之心;那是難免的。
“你們所護佑的;原本不是這些面目可憎的權貴。”稍停了一下;葉暢笑道:“你們當兵吃餉;餉銀可不是這些權貴供應的;你們哪有什麼義務去保護他們。你們要護著的;乃是交稅交糧供應租庸的那些人;你們家中父母;這城裡的百姓——他們才是你們應當護衛之人。”
說完之後;葉暢又輕蔑地撇了一下嘴:“至於今日所見權貴;所謂的富二代權二代;我們便是想湊上去拍馬屁;也沒有位置給我們啊;你看他們身邊;那穿著衣裳的狗奴雞僕;莫非我們去與那種東西為伍?”
他以狗奴雞僕形容韋諒身邊的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倒是十分之形象;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就是那些個老兵;此刻也化怒為喜;只覺得葉暢句句話都說到了他們心中去了。
“葉參軍;待我們回家省親之後;定要前往貴府打擾的。”陳宏心細;葉暢在大街上為他們出頭;要擔上不少於系;想到葉暢一直對他們關懷熱情;只覺得如今這世道;除了葉暢之外;再無旁人能夠如此待他們了;因此便開口道。
“正是;多不過半年;短不過兩三月;定然要去投靠葉參軍。給權貴當狗奴雞僕是沒有位置了;葉參軍身邊;千千萬萬可要給我們留些位置。”
眾人又是大笑;葉暢看了說這笑話的人一眼;記得乃是名為郭大路的;此人善謔;倒是個輕鬆氣氛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