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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中雖說講不說了,可眉宇間卻是帶著隱憂。葉暢心中有些好奇,看來那人對玉真長公主會有極大的影響,否則焦遂不會如此擔心。
望山跑死馬,雖然遠遠地就看到了那些建築,可是真正趕到,卻是小半時辰之後了。那行人比葉暢等快一些,因此葉暢見他們先進了別業,那個無禮之人還特意留在後面,對著門口的門人說了什麼。
“看來是有麻煩了。”葉暢心中想。
如他所料,當他到門前報上姓名,說是求見之時,那門人懶洋洋地道:“連名刺都沒有,也敢來請我通稟,退下,退下,此地非爾等能來之所!”
因為玉真出家的緣故,所以這裡被建成了道觀模樣,但是這門人卻沒有道士打扮。葉暢皺著眉:“是長公主令我等來此拜謁,你這般阻撓,誤了長公主之事,可擔待得起?”
“某卻不曾聽得法師有何交待。”那門人卻不怕這嚇唬:“況且此地只有持盈法師,卻不曾有什麼長公主!”
持盈乃是玉真的小字,葉暢大怒,情知是這門人故意刁難,但一時之間,卻也無法。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若真打了這門人,便是強行進去見到了玉真長公主,只怕也會激怒這位與他關係尚好的天家貴女,雙方的交情到此為止不說,還要樹上一個強敵。
但若不發作,他就別想過門禁這一關!
葉暢正琢磨著,院裡有人伸出頭來,只見正是方才那被稱為“夏卿”的無禮者,他見著葉暢等人被攔住,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正當如此,持盈法師別業,豈是俗人可來,談笑有鴻儒,往來盡知音,庸碌之輩,還是自覺遠避為好!”
“呵。”葉暢笑了。
笑容囂張而譏嘲,焦遂看到這笑,便也笑了起來。
若說焦遂會招惹事端,那麼與葉暢的這種斜睨譏嘲相比,則是小巫見大巫。焦遂認識葉暢以來,凡葉暢露出這等譏笑時,對方沒有不被激怒的。
果然,這個笑容讓那夏卿很惱怒:“如何,你還有何話說?”
“談笑有鴻儒,往來盡知音……此句甚妙,不知是不是閣下所作?”
“這個……”那位夏卿愣了一下。
前些時日,他在兄長處見到了這《陋居銘》,雖然他一直不喜此文作者,覺得其人行事浮浪。但此文倒是帶著一股清氣,讓人覺得可愛。因此今日隨口道來,原意是譏諷焦遂一介布衣,既不是鴻儒亦不配知音,沒有資格登此門。
“是不是某所做,與你何干!”他有些羞惱地道:“汝乃何人,竟然敢在持盈法師別業前喧譁!”
“喧譁的不是我等,而是你啊,更可笑的是,你以別人之文攻擊別人……葉十一,你說他這是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杜甫面上沉鬱,實際上卻是個有性格的人,而且此時年輕,還未遇到干謁十載一無所成的窘境,因此在旁對葉暢道。
“什麼?”那位夏卿聞言一愕,然後瞪著眼睛:“你……就是修武葉十一?”
“咳咳,那文亦非我所作,乃夢中所見。”葉暢慢條斯理地道:“子美兄,不必爭執了,咱們既非鴻儒,又不配為鴻儒知音,自然只有回頭的份……”
葉暢這樣說,實際上是因為看到這位夏卿的兄長也已經走了出來。
這位夏卿的兄長,倒是個謙遜和氣的模樣,雖然這只是外表,不過對方既然知道葉暢身份,想來不會任葉暢走了。
更何況若是葉暢被“談笑有鴻儒往來盡知音……”兩句趕走,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位夏卿就會如同元載一般,成為長安城中的笑柄。
果然,夏卿的兄長拱手道:“竟然是修武葉十一,聞名久矣!舍弟性子喜謔,方才不過是玩笑之舉,還請葉十一郎勿要見怪。”
“不敢不敢,某不過布衣,為人輕踐,亦是尋常。”
那兄長心中苦笑,據聞這位葉十一郎心胸狹隘,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自己弟弟言語上得罪了他,他便要找回來。
“某河東王維,字摩詰,此為舍弟王縉,字夏卿……”
那兄長做自我介紹,然後就看得葉暢嘴巴張了張,似乎很驚愕的模樣。
葉暢確實非常驚愕,沒有想到,與自己發生爭執衝突的,竟然是王維兄弟!
但轉念一想,能入玉真長公主別業,同時彷彿是別業主人一般吩咐門人行事,不擔心長公主怪罪的,恐怕也只有王維王摩詰了。
難怪方才自己問焦遂此人與玉真長公主交情時,焦遂說了一句“何只深”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