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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率;可是從宰相之位下來後;很多事情卻想得更細了。李適之不等張培回應;又嘆了口氣道:“若是向葉暢低頭……他會接受麼?”
“賀賓客若在;哪怕韓朝宗在;他或許都會接受;旁人都道他忘恩負義;其實我知道;他是極重舊情者……”張培喃喃地道:“可是;李公;賀賓客已仙去;韓朝宗去職之時李公也不無怨憤之念。”
李適之也知道這一點;滿臉都是羞愧。賀知章壽終正寢不去說;韓朝宗因為與他關係近被李林甫攻訐;那個時候他卻沒有伸出援手;只是單純地怕連累自己;到現在;怎麼好意思去找韓朝宗為他說合?就算他厚得下這麵皮;一時之間;又去哪兒找韓朝宗去?
“可恨;可恨”他忍不住喃喃道。
“令郎著實糊塗……此時還去招惹葉暢。”張培道。
“何只他糊塗;老夫也糊塗;可恨的是老夫當年太糊塗……當年賀賓客將葉暢薦與老夫;老夫卻只令一幕客與之相會;然後便打發他…可恨老夫有眼無珠啊若是當初能稍加示好;籠絡此人;以之來對付李林甫……”
李適之心中的懊悔到了極致;只恨時光不能倒流。張培心裡也滿是苦澀;當初賀知章重視葉暢;他也是不經為然;兩度在公開場合羞辱葉暢;甚至縱容元載、盧杞之流踩著葉暢上位。
若非如此……
緊緊握了一下拳;若非如此;韋堅、皇甫惟明如何會死;王忠嗣如何會流放
“李公;當斷須斷。”鎮定了一下;排除掉那些雜念之後;張培對李適之輕聲說道;然後一抱拳;再不說二話便離開了。
李適之沒有再走;而是身體抖了抖;人一下子彷彿老了十歲。
他粗率沒錯;但吃過這麼多虧之後;如何還不知道張培言下之意。
毒蛇噬手;壯士斷腕;當斷則斷;不斷必亂
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站了會兒;李適之覺得很冷;他懼的不是葉暢;甚至不是李林甫;懼的是李隆基。
緩緩走回屋子裡後;便看到李霄仍然跪在那兒;三十餘歲的人;垂頭喪氣的模樣;讓李適之心中一軟。
他想起當初這個兒子小時的情形。
他小時就頑皮;總是闖禍;自己子嗣不多;故此愛若珍寶;管教上不免疏忽了些。每當他犯了大錯;自己要責罰時;他便會這般模樣。
“吾兒;起來吧。”和聲說了一句;李適之嘆息道。
“父親;是孩兒不孝;又陷父親於此境地……孩兒這就去向葉暢負荊請罪去;父親覺得可好?”
李霄口中如此說;卻有些狡猾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越發如此;父親越不會讓自己受委曲。
“不必了;你壞葉暢名聲;仇結得太大…”李適之正待再說;突然見到門外有僕人在晃;不由皺起了眉:“你起來吧。”
“郎君;有客人來拜。”李霄起來之後;那僕人才敢進來;將一個名刺遞了過來。
名剌上很簡單;就只有手書的房瑪二字。
“是尋孩兒的”見這名刺;李霄頓時大喜;知道今日這事情算是掀過了
“此人……我記得有官職?”李適之問道。
“如今為試主客郎中;前相張公說曾贊其有奇才。”李霄猶豫了片刻:“孩兒原本與其相約今日相會;後來張公來了便耽擱下來。想必是見孩兒逾時未至;尋上門來……”
“咳咳……”李適之輕輕咳嗽了幾聲;沉重地點了點頭:“你去會客;謹言慎行。”
李霄自去會客;李適之在客堂發了會兒呆;然後緩緩踱到自己的書房裡。他眼中既是痛苦;又是掙扎;過了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不可;不可;我如何能這般做”
“或者還是試試;提及賀賓客;葉暢會不會念在逝者面上;放過霄兒?不;他不會放過;他便是想放過;他背後的李林甫也絕不會放過……”
猶豫掙扎許久;李適之還是拿不定主間。他鋪了一張紙;提起筆寫了幾字;便覺得不妥;又把紙揉撕了;然後是第二張、第三張;撕了十餘張紙;也未能寫出什麼正式的書信。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想法;終究只是僥倖;但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寄希望於僥倖了。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261章 欲得成活須瘋魔
“李相公將奏摺遞給了聖人。”
楊釗一臉都是得意;他呼吸都有些急促;彷彿看到了血肉的餓狼。
在他面前;葉暢卻是很平靜;微笑著點頭:“那是自然的;雖然現在李相公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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