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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狗膽!”
眾人紛紛叫嚷之下,結果就是除了自己喊的那嗓子外,別人的聲音都聽不見。劉家在附近積威早久,這一衝上來便是要動手的,好在元公路身邊的差役也反應過來,頓時拔出橫刀:“反了,反了,你們要殺官造反啊!”
明晃晃的橫刀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才讓小劉村來人冷靜下來。然後,劉逢寅跌跌撞撞地排開眾人,來到最前,向著元公路一揖到地:“小人里正劉逢寅,拜謁少府老爺!”
唐時以少府代稱縣尉,劉逢寅這一行禮稱呼,原本氣焰囂張的小劉村人,頓時蔫了。
他們險些毆打了縣尉!
縣尉可是分管戶、法,緝奸拿盜,正是他的本業,他們跑來毆打縣尉,豈不是老虎嘴上拔鬍鬚,活得不耐煩了?
“你還認得本官乃是少府?”元公路此時的怒氣簡直要炸開,被這些刁民衝撞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在自己的朋友錢兄面前丟了臉面。要知道這位錢兄雖然科舉不得意,可是文名卻遠播,交遊也甚是廣闊,傳了出去,那自己必然要成為官場笑柄!
“少府……少府如何會出現在這裡?”劉逢寅此刻渾身發顫,他再仔細瞧了瞧,確認自己沒有認錯,心中更是狐疑驚懼。
不過他能壓制葉淡多年,還是有幾分才智的,眼睛一轉,便注意到自己女兒恨恨所指的葉暢,頓時有了主意:“啟稟老爺,實在是小人緝拿妖人心切,未曾見著老爺大架於此,老爺大人大量,還請寬恕小人!”
他將大帽子向元公路頭上一扣,又給了臺階,元公路也知道他這樣的里正乃是胥猾之輩,自己公務上許多事情還得他奔走,因此抑住怒火:“妖人?你是說,本官象是妖人?”
“或者說錢某象是妖人?”旁邊的錢兄不甘寂寞也插了句。
“不敢,不敢,小人所說妖人,乃是立在少府老爺身前的那廝,那廝有妖術在身,少府老爺千金之軀,還請先避他一避!”
元公路看向葉暢,事情的經過,他早已明瞭,所謂先入為主,他此刻更相信葉暢一些,因此便道:“葉暢,你是不是妖人?”
葉暢卻若有所思的模樣。
“嗯?”元公路有些生氣。
“少府老爺請看,此人狂悖如此,非妖人豈有此膽!”劉逢寅乘機進言道。
旁邊的葉淡嚇壞了,他不知道為何一直表現上佳的葉暢,此時卻出現如此不該的情形,他上前去拉了拉葉暢,葉暢才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頭部:“有了,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那錢兄好奇心過甚,加上又事不關己,便有閒心去打聽葉暢究竟想到什麼。
葉暢行禮道:“那摺扇上詩句最後一聯,下走想直來了!”
“哦,何句?”
劉逢寅聽得葉暢在元縣尉面前侃侃而談,心中便覺不安,待聽得他說起“詩句”,內心更是驚訝:葉家一直沒有什麼文采之輩,還就算他的女婿葉楝多讀了幾年詩書,這個十一郎葉暢,只聽聞他喜好訪道煉丹,卻不知他竟然懂詩!
若早知道這樣,劉逢寅絕對不會草率帶人來,而一定是謀定後動。
然後他就發覺,葉暢向他這邊瞄來,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葉暢盯著這個里正,開口將那首詩的最後一聯唸了出來:“人瘦猶能肥,士俗不可醫。”
此句一出,配合上他的神情,元公路與錢兄都是由愕然到大笑!
確實,與風標非凡的葉暢相比,一臉鄉俚俗氣和胥吏奸猾的里正劉逢寅,實在是讓人望之生憎,只覺得此人無藥可醫也。
劉逢寅不知前因後果,雖然葉暢吟的詩句他倒是懂,多半是在譏諷自己,但當著縣尉的面,他不好發作,只能訕訕笑道:“少府老爺,此等妖人,多會……”
“俗人住口!”那位錢兄笑著喝道:“且聽路七郎裁定就是!”
劉逢寅情知不好,他猶欲做最後一搏,便向著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
劉氏平日裡跋扈蠻橫慣了的,哪裡經歷過如今的局面,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方才口口聲聲說要痛毆縣尉的就是她,此舉必是激怒了縣尉!見父親拼命向自己擠眼睛,她突然福至心靈,當下跪了下來,伏在地上乾嚎:“青天大老爺,請為奴奴作主啊!”
這等俗氣至極的女子,如此嚎淘,卻越發顯得葉暢不凡來:同是鄉野中生長出來的,同是未嘗正經入學,可是葉暢的談吐舉止,都讓元公路心生好感。因此,他很是厭惡地哼了一聲:“你這刁婦,方才氣焰萬丈,如今怎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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