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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
“是小叔,是十一叔!”寄奴歡喜地喊道,然後又皺著眉:“還以為是阿爹回來了,阿孃說,阿爹就要回來了!”
葉暢的心再次狂跳了下,他蹲下身,摸了摸寄奴的頭:“阿爹一時半會回不來啦,他讓人對寄奴說,家裡只有你一個男子漢,你可得當起家來,護住阿媽和小娘。”
小寄奴的眼珠碌碌地轉,一臉大人的模樣:“那是自然!”
“砰!”
寄奴的話聲才落,旁邊傳來一聲物件摔落在地上的聲響,葉暢抬起頭,看到嫂子方氏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站在那兒,象是風中弱柳。
“嫂……子!”葉暢喃喃地道。
方氏蹲下將跌落的針線篋子撿了起來,沒有理會葉暢,半晌也沒有站起。葉暢看到一滴滴如豆一般大的晶瑩水珠落了下來,滴在她身前的地面上。
“我明日便啟程前往長安。”葉暢乾巴巴的聲音響起。
他早就知道方氏聰慧,絕非普通女子能及,卻不曾想她竟然聰明到了這個地步。僅僅是從自己對小寄奴說的一句話中,她便察覺了異樣!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朋友來信,說兄長出了事。”葉暢終究不忍直接說出葉曙的死訊。
“我就知道……長安,絕非善地……我就知道,長安……天啊!”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29章風陵渡畔故人逢
方氏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吟,身體劇烈顫抖,葉暢此時心中也是悲慟,因此並未從方氏的話語裡聽出異樣來。
“十一郎……你尚年幼,長安你不要去,請宗長派人去吧。”片刻之後,方氏蹲在地上又道。
“無妨,我自己兄長,若我不去,誰人能去?”
“十一郎,你不知道,長安……長安,那不是個好地方!”
這一次葉暢終於意識到,長安對於方氏來說,應該是一個傷心地,而且,不只是因為葉曙的事情那麼簡單。
此時葉暢無心去問,只是堅持道:“嫂嫂,兄長出事,前因後果信中不便說,我總得到那兒自己去問。我是兄長的弟弟,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這一點,故此,我必須去。我已經與宗長說過,我不在之時,宗長會常來這邊,若是嫂嫂有什麼難處,直管對他說就是。另外,我還讓響兒和淳明到嫂嫂這邊,嫂嫂有什麼事情需要幫手,他二人雖然年紀小,卻也算伶俐。”
“淳明你還是帶在身邊,你一人在外,身邊得有人照料。”
“嫂嫂放心,我此行有友人照拂,便是那個覃掌櫃,他正在長安。而且我不會亂來,我此次去,是打探訊息和迎回……的。再加上若有什麼事情,淳明太小,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
方氏聽得葉暢條理分明地說著,她終於抬起眼看了一下葉暢,發覺自己的小叔神情異常冷竣。
確實,是一種冷竣,彷彿冬日裡山上的冰雪,看上去普通,實際上卻散發著寒意。
剩餘的安慰話,葉暢沒有說,他覺得再怎麼安慰,都不如行動有效。第二日,他便將此間的事情全都交給了葉淡,自己孤身上路,到了修武縣城與林希檉會合。
“葉郎君,此去長安,定然要謹言慎行,途中切勿耽擱。”林希檉替他聯絡了一個商隊,他跟隨著商隊一起往長安去,臨行之時,林希檉又交待道。
他一貫粗率,此時卻做這樣精細的吩咐,葉暢便明白,自己心情不好的事情,就連這樣的粗人都看得出來。他勉強笑了笑,點頭表示謝意,便催馬跟上了商隊。
覃勤壽送給他的駑馬,便成了他此行的代步。
自修武至長安,有兩條道路可走,一條是在孟津渡過黃河抵東都洛陽,然後過函谷關到潼關之外。另一條則是一直走河北岸官道,至風陵渡過黃河抵達潼關。除此之外,也有走黃河水路至陝州三門峽登岸者。葉暢急著趕長安,而商隊卻還要去洛陽,因此他中途便與商隊分離,自己走河北岸官道,沿途日夜兼程,道行艱苦。
好在此時大唐皇帝李三郎雖然已經沉迷於酒色享樂,整個大唐都潛伏著巨大的危機,但天下大體上還算太平,再加上葉暢一路行來不欲生事,都極為謹慎,因此,連著十日,都不曾遇到什麼問題。
“這便是風陵渡了!”
當奔騰的黃河終於出現在葉暢面前時,他已經到了風陵渡前。風陵渡乃是此時黃河上最大的渡口之一,所謂“雞鳴一聲聽三省”。不過在葉暢看來,倒也稀鬆平常,除了眾帆競渡的場景之外,並沒有什麼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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