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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對他來說都是造勢,與縣尉元公路結交是借勢,在小小的修武縣,他身上擁有的“大勢”已經足夠,覃勤壽又是一個足夠聰明和足夠有眼光的商人,自然知道,投資在他身上,絕對不會吃虧。
“我這五十貫籌來可不易,幾乎將老本都拿來了,若是葉郎君給我的主意不能見效,那麼我便要尋你拼命了。”覃勤壽開了一句玩笑。
葉暢隨手便將摺扇遞了過去:“拿去,拿到揚州、長安、洛陽賣去,區區五十貫何足道哉。”
覃勤壽接過了摺扇,旋即一驚。
元公路與錢起可以看出,這摺扇尚有些粗糙,上面無論是畫的墨竹還是寫的字跡,都帶著很濃的匠氣,但是覃勤壽看不出這點,他看得出的,是這種小玩意能在那些儒生當中引起多大的反應。
儒生好風雅,而且能讀書成士的,大多數都有些錢,若是能成為進士,那就更是立刻發家致富。榜下捉婿,雖然是宋時才有的典故,但在唐時,那些高門大戶之家,也是樂於與新科進士們聯姻。
對他們來說,用這樣的摺扇來顯示自己的風雅,實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這個……”
“我再教你,請巧匠造五百柄,其中一百五十柄,送與此科進士、明經,不收分文。其餘三百五十柄再拿出來售,每柄得售五貫錢以上。再製一千五百柄,待其餘三百五十柄售完後投入,此一千五百柄須不如前者,價一貫。到市面上有仿製之時,再降價以售……”葉暢又隨口吩咐道。
這一個小小的分段銷售,既是考慮到廣告效應,又考慮到飢餓銷售法,還考慮到壓價傾銷打垮競爭對手。放在後世,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手段,但在大唐之時,卻還沒有誰如此組合使用過。覃勤壽聞言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呼吸,好半晌將臉憋得通紅,這才緩過氣來。
他是精明人,那柄摺扇才值幾何,成本只怕連一文都不到!這樣的東西,竟然把價錢賣到五貫?
“自然,你所制頭五百柄,若是以玉為骨,以上好宣紙為皮,莫說賣到五貫,便是十貫,只怕也有人搶破頭要。”葉暢怕他不明白,又向他解釋道。
“我知道……”覃勤壽覺子發乾,聲音沙啞,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徹底明白葉暢之意。然後,他猛然叉手,長揖及地:“往日總以為自己深知賤買貴賣之道,今日方知,某為井底之蛙矣……葉郎君遇仙之事,確鑿無疑了!”
覃勤壽現在是真的服了葉暢了,也對葉暢遇仙之事深信不疑:若非如此,一鄉野少年,便是一時靈機造出了摺扇,又哪來這般經營手段?
覃勤壽可以肯定,葉暢的提議能夠實現,不但能夠實現,而且效果會出奇的好,最後的影響會極大。只按著葉暢所說去計算,第一批扇子,便可以賣得一千七百五十貫,第二批扇子又可以賣得一千五百貫,扣除成本,至少可以給他們覃氏帶來三千貫的暴利收益!
哪怕不求暴利,只是單純做竹骨紙摺扇,也意味著他們覃家的幾百畝竹林,今後會有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每年細水長流賺個一二百貫,對於覃氏家族來說,同樣是了不得的收益。
“可值五十貫否?”葉暢笑著問道。
“五百貫亦值也。”覃勤壽正色:“僕在族中,人微言輕,與君五十貫已經是僕能力之極限,但得君指點,僕此回之後,必可操持此事。待事成之後,再有重禮謝上!”
“再說吧。”葉暢一擺手:“事不宜遲,我這裡也正忙著,想必覃掌櫃如今也是歸心似箭,就不留客了!”
覃勤壽他們卸下錢,又施禮出門,林希檉跟在他身邊,還從來沒有見他如此端肅過。兩人牽馬出村,覃勤壽猛然想起一事,向林希檉道:“等等,咱們先回去。”
他去而復返,讓葉淡吃了一驚,方才十一郎只是用一柄縣尉老爺看不上的摺扇和幾句話,便換了這廝五十貫錢,莫非這個時候這廝已經省悟,跑回來找十一郎麻煩?
卻見覃勤壽上前又道:“幾次見郎君入城,都無物代步,此馬雖駑,但性子溫順,便贈與郎君,以解腳乏。”
說完之後,他徑直將馬系在葉家門前,然後轉身離開,步履匆忙,倒似有人在背後追趕一般。
覃勤壽這般機斷,倒讓葉暢對他又高看一眼,他以前不會騎馬,有匹性子溫順的駑馬來學習一下,也是件美事,因此他沒有拒絕。
“淳明,去將馬牽到後院去,好生洗涮,然後再割些草來餵它。”葉暢吩咐道。
“噢,咱們家有馬了!”響兒歡呼起來:“郎君郎君,奴奴去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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