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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也不好說什麼。此時見幾塊木板被當成寶貝,覃勤壽忍不住插嘴道:“小人眼拙,當真瞧不出這幾塊木板有什麼寶貝的……”
“字!字!字!字!字!”
焦遂一口氣連喊了五個“字”,一個比一個聲音大,震得眾人耳朵隆隆作響。張旭將板子翻了過來,便看到模模糊糊的字跡,一瞧那字型,他就“咦”了一聲,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了。
葉暢的字並非大師水準,如錢起所言,他還是有些匠氣。但關鍵在於,這種用硬筆所寫出來的書法,而且寫出的是瘦金體,在這個時代還是絕無僅有!
對於書法宗師的張旭來說,這便是可以攻玉的它山之石!
“這字有意思……有意思!”張旭手指頭忍不住就勾勒起來,開始學著木板上的字跡勾勒。
賀知章亦是書法大家,偏著頭看了好一會兒,他年老眼花,前前後後地看了會兒,突然道:“這……當是詩吧?”
“正是詩!”焦遂笑道:“我正是聽得風陵渡的水工念這首詩,才發覺這字古怪,便想法子弄來,帶回來找你們換酒——賀禿張顛,你們二位覺著,這值不值當在你們這換一個月的酒?”
“值,值,這詩便值一個月的酒了!”賀知章將四句詩排列之後唸了出來,然後撫掌道:“好啊,其人有憂民之心,難得,難得!”
若單以詩句本身文辭而說,在賀知章看來不算太出色,但詩中深意,卻又遠在詩句文采之上。那邊的張旭更是緊緊抓住了一塊木板不放:“何只一月,便是三月、半年的酒,也當得……季真兄,你看這字,別出心裁,讓人,讓人……”
他激動之下,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他被後人稱為草聖,於草書之道上,確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到得此時,他隱約覺得,自己已經陷入巢穴之中,若不突破,終身技藝便止於此了。而這種新的字型,讓他生出靈感,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再闢一片新天地出來。
兩人此時完全將摺扇扔到了一邊,只顧著看那木板上炭筆字跡,覃勤壽此時只能無奈地嘆氣:原本摺扇由賀、張二人手中傳出去,能產生極大影響,可現在來看,出師不利啊。
想到巨大的生意就要被攪掉,他心中當真是不快,但他心計尚深,這點修養還是有的,方才雖是刺了焦遂一句,現在見對方拿出了真貨,便不再作聲了。
此時告別也不是時候,唯一的希望,就是賀張二人能夠早些從這幾塊破木板中出來了。
他心中對於焦遂越發反感,自然,對在這木板上留下詩句的那人就更為反感了。
“小焦,你這木板,是從風陵渡那邊拆下來的?”賀知章先回過神來,他琢磨了一會兒那詩句中隱藏的意思:“不知此詩何人所作,詩中悲憫,其人有仁者之心也!”
“哈哈,酒來!”焦遂捋袖道。
賀知章親自為他斟了酒,焦遂一杯飲盡,然後將酒盅放下,一句“不夠”尚未說出來,賀知章便又為他斟好。連著五杯下肚,焦遂臉上飛紅,原本有些落魄憔悴的模樣,變得神采飛揚。
“此事說來倒也有趣,與公孫大娘還有幾分干係。”
他一開口,便又將賀知章的注意力引來:“咦,公孫大娘劍器舞又登新境界?”
“非也,此事原委,且聽某細細道來。”焦遂酒意上湧,說起話來高談闊論,原本很簡單的風陵渡之事,卻被他說得當真如風雲聚會一般,可謂精彩絕倫。便是在後邊的葉暢這位親身經歷者,也不曾想過自己經歷了這麼精彩的事情。
這讓葉暢眉頭微微聳了一下:這姓焦的倒也有才。
“說了老半日,你還未曾說這詩究竟是何人所作,莫非那人不曾留下姓名?”賀知章聽得抓耳撓騷大呼過癮,他性子灑脫,最無拘束,聽得興起,舉杯飲勝,酒水順著鬍鬚滴下,沾溼了他胸襟,他也毫無知覺。
便是對焦遂不滿的覃勤壽,也被他口若懸河的講述打動,聚精會神地聽著,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葉暢與善直都站了許久了。
“自然留了姓名,賀公,你年長德高,見識最廣,可曾聽說過此人,修武葉家十一郎葉暢?”
聽得這個名字,覃勤壽“咦”了一聲,臉上的神情頓時精彩了。而賀知章則是皺眉苦思,好一會兒才搖頭道:“未曾有聞……可惜,不得一見……”
焦遂也嘆息道:“正是,正是,某亦深以為憾,若不是有事耽擱,某早一日,便可以見到其人了。”
他話才說完,突然間,一隻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焦遂,人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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