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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便邀他公餘一晤,說是新得的三勒漿好酒,實際上肯定是有事相托。這讓韓朝宗心中心中隱憂,一方面外邊李林甫一黨虎視眈眈,另一方面自己內部諸人之間,卻還生出這樣的事端來!
“京兆此來,當真是蓬蓽生輝啊。”收拾好自己的思緒,韓朝宗便聽得賀知章笑著說道。
“賀公何出此言,賀公此處,向來是高朋滿座,韓某能得受邀,原是韓某之幸也。”
寒喧是禮儀,也是套交情拉近關係的必然途徑。二人說了幾句,賀知章便開始介紹身邊的人物,先介紹的是顏真卿,韓朝宗知道此人,因此頷首示意。再介紹的就是葉暢,既無功名,又無官職,卻如此年輕,若不是知道賀知章一向喜歡獎掖後進,韓朝宗幾乎要懷疑這是賀知章親族中的晚輩了。
“請坐,請坐!”
被邀進了門,卻沒有進屋子,大約是因為天熱屋悶的緣故,眾人便坐在了院子一隅,正是蔭涼之處。韓朝宗才坐上去,便訝然“咦”了一聲:“賀公,這地面……是何物?”
“呵呵,此正是老朽邀京兆來此之根源也。”賀知章笑眯眯地道。
韓朝宗踏上時就覺得地面有些不對,象是地磚,但又是一整塊,象是石塊,但又沒有石塊那種沉重堅硬的感覺。因為用水洗過的緣故,地面非常乾淨,而且又因為在樹蔭之下,所以並未被太陽直接照射,踩在上邊,尚比較清涼。
韓朝宗乾脆脫了鞋,以襪踩地,來回走了幾步,抬起頭來:“此物究竟為何,賀公召我前來,便是為了此物?”
“此事由葉小友來說。”賀知章笑道。
韓朝宗轉向葉暢,這個年輕人儀表非凡,不但長得俊秀,更重要的是有一股飄然出塵之氣。韓朝宗印象之中,只在另外一人身上見過這種氣質——不對,是另外一個半人身上見過這種氣質。那一個人乃是李泌,半個則是李白。
對李泌,韓朝宗的感是後生可畏,對李白,他的感覺則是可惜。
“韓京兆,某鄉野之人,因進京有事,到得長安。”葉暢沒有開門見山,而是先繞了個彎子:“長安城不愧為我大唐之京,使張衡再世,左思復生,怕是難賦兩京、三都了。”
東漢時張衡、晉時左思,都以辭賦聞名,他們的兩京賦、三都賦,在描寫當時大都市可謂極盡筆墨之能事。但他們筆下的兩京三都,與大唐的都城長安相比,都遠遠不如。葉暢說這個,韓朝宗不動聲色,心中卻給葉暢一個評價:“好為大言之徒!”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評價。
葉暢又道:“然則,某發覺長安城亦有一憾事,經年未決,便是道路之患。旱時塵土飛揚,使有窒息之難,雨時積水成窪,乃致內澇之患。究其根源,不過是以泥鋪地,雖是時時修補,卻終無法根治。”
聽得這話,韓朝宗雙眉微動,對葉暢頓時刮目相看了。
長安城的道路,確實是一大麻煩,韓朝宗對此深有體會。他上任之後,非常注意檢視此前的檔案記錄,知道揚塵與內澇,幾乎每年都會帶來人員傷害,而且隔些年便會大澇一次,造成的死傷極大。
“你之意,用此物鋪長安街道?”韓朝宗終於開口。
“正是,我知道京兆擔心之事,無非是此物價格昂貴,朝廷難以承擔。但我以為,以此物鋪路,雖然一次耗費頗大,但日常養護費用,遠低於現今土路,帶來的便利,更是勝過現在土路。算起總價來,還是用此物更方便宜。”
這個時候,賀知章也插了一句:“京兆可知老朽家中鋪這小半院子,花費幾何?”
“還請賜教。”韓朝宗再度看了一下院子鋪了土水泥部分的大下,然後問道。
“若單以材料而論,所費不足五文。”賀知章笑了起來。
這個價錢,讓韓朝宗大吃一驚,本來他以為,鋪了這半間院子,少說要花費幾十文,結果還不足五文!
“若是大規模用,價錢只會更低,因為所用的材料,原本就是些不值什麼錢的東西。但是人工錢卻不會少,我問了一下長安城中泥水匠的價錢,然後約略估算,象朱雀大街,每鋪一丈,全部花費約是兩貫錢……”
“兩貫?”
“這是將材料與人工全都算進去。”
韓朝宗凝神不語,朱雀大街一共長一千七百丈,每丈花費是兩貫錢,那麼全路就要花費三千四百貫。大唐如今每年的國庫收入,約是三千萬貫,可是當今天子好奢,四周又養著重兵,加上百官薪俸之類的,能夠維持住,已經是相當艱難的事情。而且這還只是朱雀大街,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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