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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瑛受傷的,除了我們幾個,剩下的,該是在他腰上捅了一個窟窿的那位了。皇后是想把所有嫌疑人騙進宮去一一驗身嗎?
或者說,中年無聊的皇后大媽打算組織一次東齊歷史上最盛大的相親會……
我帶著配好的藥去找宋子敬。
宋先生——或者大俠,正在給孩子們上課。稚嫩的童聲正齊聲朗誦著:“鳴鳴葛鵜,依水而居,娉婷佳人,君子期期。”
換湯不換藥。鳥兒輕輕唱,落在河洲上,誰家俏姑娘,青年好物件。
孩子們又念:“佞媚XX,殊以女子……”
我罵:“打倒封資修!”
宋三看到我,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像在搞地下黨活動:“四小姐來了?”
我也很神經質地問:“三小姐不在吧?”
“上午來過。不過她最近來得特別勤,昨天來了三次。”
“多加小心。對待掃蕩的政策,就是要穩、沉、嚴。”
“放心,先生有他的辦法。”
我把藥塞給他:“四碗水,熬成一碗。趁熱內服。”
宋三翻白眼:“這還用你說。”
他去熬藥,我去看謝昭瑛。
謝二公子斜躺在床上,正在不亦樂乎地嚼著一塊五香牛肉乾,床邊矮几上擺放著瓜子花生果脯麥牙糖和一大堆新巧的點心。這顯然是謝昭珂送來慰問宋子敬的,卻全部進了謝昭瑛的肚子裡。
我一屁股在床邊坐下,抓過謝昭瑛的手摸他的脈,很穩。然後掀起他的眼皮,再捏著他的下巴扳開他的嘴巴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牙口不錯。”
謝昭瑛唾道:“說什麼呢?”
我說:“你知道趙皇后邀請我們進宮赴鴻門宴了嗎?”
謝昭瑛說:“雖然我不明白什麼是鴻門宴,不過宮裡的孜然牛柳和八珍芙蓉魚的味道挺不錯的。”
我冷笑:“說到飲食,你知道有一種迫害方式就是把敵人殺死了烹飪加工製成一道菜嗎?”
謝昭瑛把吃了一半的牛肉吐出來,“還是再說一次那艘滿載著遊客初次航行就撞冰山的船吧。”
我拍了他一掌:“嚴肅點!你知道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嗎?”
謝昭瑛奚笑:“將來兵擋,水來土掩。”
“你真要進宮去?”
“能不去嗎?”
我爬起來往外走。
謝昭瑛拉住我:“你要去哪裡?”
“趕在謝家被抄家前逃出去。”
“冷靜點!冷靜點!這不是什麼大問題。”謝昭瑛把我拉了回來,“他們又沒有證據。”
我指著他有傷的腰:“他們找證據還不容易,脫光了站一排不就一目瞭然了?”
謝昭瑛敲我腦袋:“你這裡面都裝著什麼東西?他們就是想把事情在暗處解決,不然何必假心假意地請我們進宮去。”
我斜睨他:“你那天是去見那個你一直很想見的人了吧?我不是指翡華姐。”
這是我第一次過問謝昭瑛的私事。他倒不介意,坦然道:“是。”
“見到了嗎?”
“還是沒有。”
“你真沒用。”我往外走去。
謝昭瑛在後面喊我:“你去哪裡?”
我說:“去策劃逃跑路線。”
其實我知道政治傾軋下要做一枚完卵簡直比穿越還難。也許我可以出家。我無不絕望地想。九世尼姑,九九歸一,多吉利的數字,也許這世我圓寂後就可以直接昇天成仙。
我的修正主義思想其實挺嚴重的。
“四小姐。”宋子敬喊住我。
我站住:“先生下課了?”
他走過來,問我:“你知道了明天要進宮的事了吧?”
我愁眉苦臉:“今天過來就是同二哥商量這事呢。他卻滿不在乎。”
“他的傷不重,只是毒……”
我問:“你打聽到張秋陽的弟子的訊息了嗎?”
宋子敬搖頭。
我垂頭喪氣:“二哥平日看著挺不正經,可是一旦認定的事,絕對要堅持做到底。我呀,我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宋子敬笑,靠近來輕聲安慰我:“別擔心……”他忽然住口,往一處望去。
滿院翠色中,一身水紅月籠紗裙的謝昭珂亭亭玉立,皓白手臂挽著一個小竹籃,絕色面容一片冰霜,冷冷看著靠得很近的我和宋子敬。
我識趣地後退一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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