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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破廟,不過我小時候就沒香火了,現在也不知道拆了沒。”
我笑。破廟?再好不過。這種地方,除了用來邂逅落魄書生或者江湖人士,還是可以用來遮風蔽雨的。
我們很快就到了那個名叫口子村的地方。不知道這裡百姓釀不釀酒,也許可以起名叫口子酒,名揚南北,遠銷海外……
廟還在,就是果真很破,但是破得恰倒好處。既能漏光漏雨增加野外氣氛,又有一方整齊地可以供人暫歇。
我留在廟裡,而云香打算回村子弄點吃的。她說村東馬家燒鵝不錯,我決定邊吃燒鵝邊等謝昭瑛。
雲香去了大概十多分鐘,天色開始變了。幾陣南風吹來厚厚烏雲,我正叫不妙,天上一道響雷滾過,大雨滂沱。
廟子開始漏水,滴滴答答,卻並不像首歌。我尷尬可憐地躲在裡面,脫了男裝搭在身上,這下真成了難民。雲香想必也是被雨耽擱在了村子裡,我肚子餓得直叫,也只有死心等雨停,一邊使勁咒罵那該死的謝昭瑛怎麼還不現身。
大雨嘩嘩聲中,我聽到外面傳來人聲。
男人焦急道:“前面有間廟!公子堅持一下,我們就到了!”
雜亂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傳來,然後幾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半扶半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人進來,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乾的地方。
那些男子身手敏捷,訓練有素,像中南海保鏢或者美國特工。仔細安置好那個昏迷的男子後,分散開來,兩個站在廟門口,其餘的守住幾個角落。個個雙目炯炯有神,彷彿自帶紅外線夜視功能,把廟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放大掃描過一遍,然後透視進雨裡。為首的大叔在進門的時候打量過我一眼,大概看出我的無害,我就在他們眼裡漸漸淡薄如空氣了。
頭頂又是一個響雷滾過。一直昏迷著的男人忽然呻吟了一聲。
大叔忙過去:“公子?”
年輕男人面色蠟黃,嘴唇烏紫,表情痛苦。大叔拿來水壺,餵了那位公子幾口水,然後問同僚:“老葛他們還沒訊息?”
被問到的人搖頭:“這裡路口多,又下這麼大的雨,他們一時恐怕找不到。”
他們說話帶點口音,只是我聽不出是哪個地方的。
年輕男子躺在地上要死不活地咳了幾聲,一絲烏血從嘴角溢了出來。他雖然穿著上等的綢緞衣服,可是破了好幾個口子,露出白皙的胳膊,我看到他面板上有一塊一塊的紅斑,拇指般大。
我記得我好像在張秋陽的書上看到過這症狀。
“千秋紅?”
眾人都望了過來,我忙捂上嘴。大叔兩眼放光,又是戒備又是興奮地說:“你認識這毒?”
我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大叔的身影像蒙太奇片段一樣一閃而至,抓住我的手:“姑娘可會醫治?”
我缺心眼地又點了點頭。
大叔一把將我拉過去:“快請給我家公子看看。”
我給他拽著撲通一聲跪在那個年輕人身旁,倒像是來哭喪的客人。他們人多勢眾,又有武器,我趕緊給這位公子把脈。
檢查完了,說:“確實是千秋紅,還有點內傷。”
千秋紅是熱性毒,中毒者外熱內冷,有點類似油炸冰淇淋,只是不甜美,反而極其痛苦。那年輕男子容貌普通,眉頭緊鎖,冷汗潺潺,顯然被折磨得厲害。
我說:“解藥好配,只是要施針。”
大叔一臉剽悍,哼哼:“你可得確定能救得了!”
我翻白眼:“那好,我回一邊待著去好了。”
“慢著!”大叔妥協,“且信你一回。”
我開了藥方子,然後取出隨身帶的銀針,給那個公子施針。
男子身材修長勻稱,肌理分明,想是經常鍛鍊的人。胸口一個小小的十子傷口,紅腫糜爛,正是中毒之處。
我一邊努力回憶書上寫的方法,一邊給他扎針引血,灌下保脈的藥。針法共有六套,我一一行完,男子已經吐了很多烏黑腥臭的血出來。胸口的傷也變得烏紫。
我收了針,然後俯下身去。
大叔突然一把抓住我:“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眾目睽睽之下,還會非禮他少主不成。
我沒好氣:“給他吸毒啊。”
大叔一聽,又犯了疑心病,“不勞姑娘了,讓在下來吧。”
我好笑。我又不是男人,你家公子更不是花姑娘。你家公子若醒著,想也更樂意由姑娘來為他做這事。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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