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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敬哭笑不得。他輕聲道:“我們走吧。”
他將我的手握住,一把拉過來,抱我進懷裡。我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放開。我發覺腰上多了一條普通的小珠佩。
“這是?”
“珠上有香,常人聞不出來,有鳥卻識得,到時候可互傳情報。”
我讚道:“真有心思。”
宋子敬帶著我和雲香出了謝府。那時候已經可見天邊的魚肚白,樹上有早起的鳥兒開始歌唱,隔壁王知府家的狗起得早,也汪汪叫著。我呼吸著清冽的空氣,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看這個我居住了半年的家。
這個地方束縛不了我,所以我並沒有飛出牢籠的暢快淋漓,倒是有種出門旅行的新鮮感。
我望著北方的天,那朦朧如水暈開般的藍色,心中勾勒一片蒼茫無垠的大草原。
歌盡桃花 第二卷 大漠篇 第18章 夢裡身是客
京都以北有個三川鎮,鎮裡有家客棧叫龍門,客棧裡有個老闆娘叫……不不,不是金鑲玉,叫徐鳳仙。
徐鳳仙女士今年三十有八,徐娘正半老,風韻是早就不存或者根本就沒存在過。徐女士有著西方人士可望而難求的古銅色肌膚,身上的脂肪同她的資產一樣雄厚。最為突出的是胸前偉大的女性象徵,很是不甘寂寞地要擠出前襟一睹外面景色。國人常將此物比擬為木瓜,我如今近距離觀察,覺得水球二字更為貼切。因為木瓜是硬的而水球是軟的,木瓜是僵的而水球是柔的。而且大概因為我盯著看的原因,徐女士很是得意地挺了挺胸,我忙惡寒著別過臉去。
徐女士咧開嘴露出一口四環素牙,皺紋猶如高原上被雨水沖刷出來的溝壑,一雙像是後天用刀割開口子才得見天日的眼睛簡直都要掉在宋子敬身上。
她把腰一扭,問:“客官打哪裡來?”
我搶答:“打來處來。”
徐大媽沒理我,又問:“要到哪裡去?”
我又搶:“到去處去。”
“客官真有意思!”徐女士笑得脂肪亂顫,往宋子敬身上倒。話明明是我答的,關宋子敬什麼事。而且她這麼推金山倒玉柱地壓下來,宋子敬還會有氣?
好在宋子敬反應靈活,腳下一滑,身子就移到了一邊。
他保持微笑,道:“老闆娘,我們想過江。”
徐鳳仙女士一揮手絹,小眼裡放精光:“你們要過江?那可是找對地方了。”
她扭著屁股走回櫃檯,一手隨意翻著帳本。
“咱們這離官道也不遠,就一個時辰的路,可是那些過川江去湖州的人,都牽了線似的往臨清縣跑。他們那裡灘淺水緩是不假,可說咱們三江流急暗礁多,那是扯他老子的蛋!”
雲香小朋友臉紅了一下。
徐鳳仙一臉神氣:“不是我吹,咱們這兒的老慶頭,撐起船來,比那過江的魚都靈快!別是船伕比不上他,就扯謊來編排我們這兒江難過。”
宋子敬問:“那請問怎麼找這位慶大爺?”
徐鳳仙翻媚眼,或者是白眼?“說什麼請呀?咱們都是粗人,可受不起讀書人的斯文。不過這裡一年半載也難得來個渡江的客人,老慶頭有自家事要忙,一時半會兒可找不到。”
宋子敬看我一眼。我領會,從懷裡掏出一顆金珠子放在櫃檯上。徐女士的小眼睛猛地瞪得老大,簡直要突破物理上的極限。
我說:“那還勞煩徐老闆幫忙找一下。”
“好說!好說!”她一把將金子抓進手裡,又衝我道,“小公子聰明俊秀,將來一定能娶個漂亮媳婦兒。”
我笑眯眯地衝小婦人打扮的雲香揚了一下下巴,“不用等將來,已經娶到了。”
徐大媽像才看到雲香似地驚呼:“好俊俏的小媳婦兒啊,公子好福氣!”
雲香愁眉苦臉地看看宋子敬,又愁眉苦臉地看看男裝的我,把一張紅成番茄的臉埋了下去。
等到回了房間,我問宋子敬:“這個老闆娘信得過嗎?”
宋子敬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說:“道上混的,三分信任七分提防,你不信任她,她也怕你給她帶麻煩呢!”
我上下打量這間所謂的上房。其實也就是空間大點,傢俱考究一點,被子是緞面的。因為長時間沒人住,連帳子都散發著一股黴味。
雲香看我在床上摸來摸去,問:“小姐你在找什麼啊?”
我誆她:“傳說有家龍門客棧,開在大漠關口上,是家有名的黑店。那家店裡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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