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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謝昭珂理了理我的頭髮,“普通有錢男人都三妻四妾,更何況一國之尊?你姐夫尚且都還有兩個大丫鬟呢。只要他把你放在心上,只要你永遠是皇后,不就行了?要不你還求什麼?”
我啼笑皆非,覺得這場面滑稽不已。
是啊,我居然嫌棄皇帝老婆多,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
我笑,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笑自己不死心。笑完了又覺得無限的悲涼,無限的憂傷。
再清楚不過,那不會是我想要的生活。
謝昭珂問我還求什麼。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現在這樣的人就擺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卻握不住他的手。
那日下午,謝府來了許多人,說是宮裡尚衣局的人要給我量身做衣服。衣服弄到一半,皇宮裡有差人來請我進宮去,說是去看看皇后住的中宮還差什麼東西,吩咐下去好置辦。
我被這一撥又一撥人鬧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挑完了布料,然後就被一車送進了宮裡。
皇后的中宮不是頭一次來,只是,上次是客,這次卻是主人了。
趙皇后已經被廢,打發去了皇陵。現在無主的中宮,富麗堂皇中透露著寂靜陰森,華貴精緻的傢俱帶著沉實凝重的歷史感,香爐散發著濃郁陳舊的氣息。寬敞寂靜的大堂裡,華麗堆砌,卻始終感到空曠。大白天的都還點著燭火,影子投映在壁畫上,搖搖晃晃,宛如鬼魅。
我打了一個哆嗦。
以前來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這裡真大。一個房間連著一個房間,也許牆的後面還藏著暗室秘閣。莊嚴富貴的顏色和圖案充斥著視線,讓人透不過氣來。
我盲目地在裡面亂走著,發覺每一處都差不多一樣,沒有多久就迷了路。因為早把隨從遣散的原因,我只好獨自摸索著尋找回去的路。
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一個暖閣裡。
那是一間佈置得較為簡樸的房間,兩面牆壁上掛滿了身著正裝的仕女像,下面侍奉著牌位香案。仔細一看,原來這些都是東齊歷代皇后。
開國的敬孝皇后,豔名遠播的賢懿皇后,只做了十三天後座的賢肅皇后,唸了一輩子佛的獻穆皇后,兩次被廢,又三次被立的恭穆皇后……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那些已經做古的女子在煙火縹緲中隔著百年歲月靜靜凝望著我,似乎要對我述說她們的故事。只是那些繁華榮耀背後的悲涼、寂寞、委屈、痛苦,都已經清清楚楚地寫在她們眼裡。
我一張一張看過去,最後一張畫像,是蕭暄的母親嘉穆皇后。
還很年輕的女子有著一張美麗動人的面孔,蕭暄的眼睛很像他的母親,眼瞳濃似墨,又清似水,笑起來顯得很親切。只是蕭暄臉上雖然總帶著玩世不恭的輕笑,就像江湖裡飲酒縱馬恣意尋歡的瀟灑公子,卻也有著睥睨天下、縱橫捭闔的王者霸氣。
我看著牆上還空餘下來的大片地方。也許將來有一天,我的畫像也會掛在這個地方吧?那也是好的。我所知道的,廢后是沒資格掛在這裡的。而陸穎之的終極目標就是在這個地方爭奪一席之地。
我一想到陸小姐就同學習不用功的學生聽到要考試一樣,又煩躁又頭痛。
搖著腦袋轉過身去,驚訝地看到蕭暄正站在門外。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擔憂、焦慮、害怕,那都是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他眼裡的情緒,讓我很費解。我們靜靜凝望彼此良久,誰都沒想到打破這寂靜。共同度過的歲月就在中間穿梭,喚醒了塵封的記憶,讓我們回到最初認識的時光,又一點一點追述回來。
“阿暄?”我輕喚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來,走進來拉住我的手。
“怎麼這麼涼?”蕭暄皺著眉說,“我一早才新得了件上好的白狐裘,回頭叫他們拿來給你。”
我問:“你怎麼來了?”
蕭暄笑著說:“我聽說你在,就過來找你。房間都看過了吧,覺得怎麼樣?”
我語塞,想了半天,才挑了個折中的說法:“還不錯。”
“真的?”蕭暄話裡帶著不同尋常的認真。
我只好說:“就是……能再明亮一點就好了。”
“我會吩咐他們把房間弄亮一點的。”蕭暄鬆了口氣,又興致勃勃地說,“你去後面看了嗎?我叫他們給你騰出了一個很大的藥房,爐子,藥池,什麼都應有盡有。到時候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
他很興奮,像是得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