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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元春自升了主位以後,到底福胖了些,這日裡賈璉放從外間回來,只見一個小廝迎上來回道:“大老爺叫二爺說話呢。”賈璉急忙的去見了賈赦,賈赦道:“方才風聞宮裡頭傳了兩個太醫去看病,想來不是宮女下人,這幾日娘娘可有什麼訊息不曾?”賈璉道:“沒有。”賈赦道:“你且去問問二老爺和你珍大哥,不然也該派人到太醫院打聽打聽才是。我自去忠順王府問安探聽些訊息。”賈璉忙答應了。一面派人往太醫院去,一面去尋賈政賈珍。說元春自得一宮主位,每日裡銀錢打點是極多的,賈府每年的那些開支,倒是一大半做她之用。餘下者那些略有些臉面的內監來府裡打秋風的事也是有的,賈家不比那些王府,本就靠著元春才撐些臉面,哪裡能不盡心為她。如今聽聞元春可有事,忙不迭的派人去打聽了,賈璉見賈政時,巧賈珍正說此事,賈政道:“如系元妃,少不得終有信的。”
到了晌午,也未見得打聽的人回,只門上人進來回話:“有兩個內相在外要見二位老爺呢。”賈政忙道:“請進來。”賈政等人只迎了進來,先請了娘娘的安,方至廳上讓座。那內監道:“前日這裡貴妃娘娘有些欠安。昨日奉過旨意,宣召親丁四人覲見,許各帶丫頭一人,餘皆不用。親丁男人只許在宮門外遞個職名,請安聽信,不得擅入。准予明日辰巳時進去,申酉時出來。”賈政等站著聽了旨意,復又坐下,讓內監吃茶,那內監自辭了出去。賈政送出大門,正賈赦也過來了,不過也是相同意思,二人便先去回明賈母。
聽了這話,賈母等自定了明日進宮之人,又說了一會元春的病,說了些閒話,才各自散了。
次日黎明,各間屋子丫頭們將燈火俱已點齊,太太們梳洗完畢,爺們整頓好了。大家又用了早飯,到了時辰,鳳姐先扶賈母上車,眾人圍隨,各帶使女一人,緩緩前行。
賈家的車輛轎馬俱在外西垣門口等著,一回兒,有兩個內監出來說:“賈府省親的太太奶奶們,著令入宮探問,爺們俱在宮門外請安,不得入見。”一時賈母等各有丫頭扶著步行,走至元妃寢宮,只見金碧輝煌,琉璃照耀。一時眾人得了諭令,給元妃請安,元妃俱賜坐。復向賈母刑王夫人問好,各自站著回了話。
元春復問寶玉之事,賈母只老淚縱橫:“倒不知是造的什麼孽,如今玉丟了。人也糊塗了。”王夫人邢夫人俱擦淚將丟玉之事大概說了一遍。元春含淚道:“既是環兒衝撞了,如今已逐了出去,怎得還沒找著?”又道:“那高僧之名我也曾聽過的,如何竟不是這般?”鳳姐道:“都說那玉素來是有靈性之物,只怕自己藏在哪處也不知的。如今我既想著,這國孝定一年之內不得婚嫁,如今也不過幾月的事,咱們若給寶玉訂門親,沖沖喜也是好的。”王夫人昨夜裡便尋了鳳姐說話,自是想聘了寶釵做媳婦,若在元春面前提了,如今寶玉又這般,定是允的。
聽了這話,元春點頭道:“此話極是。”又問賈母道:“可定了哪家?”賈母起身回道:“我自是屬意林丫頭的,只是素來不同我們府親近,若是娘娘下了旨意,自是極好的。”元春忙瞧了四周一遭,道:“萬不可說這話,公主的婚事怎是我能做主的,便是陛下,也得詢了侯爺的意思,方能給公主指婚。若老太太有這念想,自是好的,只要多親近親近才是。”王夫人便笑道:“既如此說,我瞧著寶釵極好,安分知禮,如今鳳丫頭病著的日子裡頭,都是寶丫頭幫著管家呢。”
思極寶釵,元春笑道:“薛大妹妹也是極好的人物,既這麼遭,太太可同姨媽說過此事,可是何意。若許了,我自有旨意下來。”王夫人點頭道:“我本不想寶丫頭外聘,便同你姨媽說了這意思,她到底也是允的,先前不過寶丫頭是待選之人,如今三年不選,也過了那期,配了寶玉,兩家都歡喜。”
王夫人如此說,賈母雖不喜,但到底是為了寶玉,她只想著讓寶釵先過門沖喜,待得國孝一過,便去林府提前,自是黛玉做正室,寶釵為妾罷了,故不言語。元春見賈母無甚意見,便道:“既這般,只先照看好寶玉,待得國孝過,我便頒旨下來。”
一時又賜了宴,吃完了飯,又耽擱閒話了一回。見時辰到了,不敢羈留,俱辭了出來,元春自命宮女引道,送至內宮門,復幾個小太監送了出去,賈赦等自迎接著,大夥兒一齊回去。
卻說歸家而去,王夫人自尋了薛姨媽說這話,薛姨媽自然歡喜,與寶釵說了,寶釵卻並不願的,只如今國孝未過,若生什麼變故,也是不知的,故不提這話,薛姨媽只當她應了,復同王夫人說了,姐妹二人商議定,便忙著預備起來,倒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