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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尤二姐便來尋了三姐,那三姐只哭道:“姐姐必是聽了你那姑爺的話,想來將我聘定了,也花那些些錢,只把我賣了。”尤二姐忙道:“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哪裡便是這意思。”三姐哼道:“你們是個糊塗人,我可不是,咱們姐妹金玉一般的人,憑的叫他賈家的現世寶玷汙了去,妹子不是那愚人,也不用絮絮叨叨提那從前醜事,我已盡知,說也無益。只我定要揀一個素日可心如意的人,方隨了他去,不然,便是做了姑子,也不依你們。”
二姐只想道:“難不成是那寶玉不成?”三姐冷笑道:“難不成我們姐妹十個,就要配他兄弟十個不成?”又道:“你也別往這想,只往五年前想便是。”二姐恍然:“竟是他?”
到了晚間,便同賈璉說了這事,賈璉笑道:“竟是他?倒也不錯,那年薛蟠在街上倒是被他打了一頓,由此認得的。”次日裡賈璉往平安京辦事,正巧遇著了回京覆命的柳湘蓮,便同他說了這事。
那柳湘蓮便有個叫‘冷二郎’的名聲,素日裡冷心冷情的,只道:“年下還有許多事要做,到底沒這意思,倒是拂了二爺的好意了?”賈璉笑道:“可莫急,我這內娣的品貌是古今有一無二的了,你可瞧了再做言語?”柳湘蓮道:“我本有願,定要一個絕色的女子。”賈璉笑道:“那可是古今無雙的,若錯過了這遭,便是打著燈籠沒處尋的。”
柳湘蓮只道:“我只要往京去,待得事了,再拜訪貴府便是。”賈璉聽了,當他有意,笑道:“既如此,我也有若許事,便不留了。”
二人自分道揚鑣,柳湘蓮回了京,自將這事同昊玉等人說了,昊玉思道:“那日有信說賈璉偷娶二房之事,只他髮妻還是不知的。”複道:“你去尋個人,悄聲的把這信告訴了那二奶奶去,他們府裡歡騰鬧的,咱們自瞧戲才是。只你對那尤三姐是何意?”
湘蓮冷笑道:“他們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獅子,怕是貓兒狗兒都不乾淨的。”黛玉正往昊玉這邊來,聽的這語,便推門道:“那可卿姐姐可怎麼算?四妹妹可怎麼算?”
昊玉笑道:“她們原不作數。”黛玉便問:“那方才你們說得又是誰?”湘蓮便將那話說了一遍,黛玉想道:“她到底也算不得東府的人,你們何苦這麼作踐人家,論理,也不過略沾親的,你既沒瞧,哪能這般便給人定了罪,二嫂子得知這事,定然大鬧一場的,我便去賈府替你瞧了如何?若果真是個好的,你再說不遲。”湘蓮自是應的。昊玉道:“這樣極好的,你們跟著我,也苦了許多,總不能連著媳婦也不給你們娶,若蘭訂了一個,你要是也訂一個,咱們只等國孝過了,便齊的賀一場罷!”
黛玉走至門外,又回頭笑道:“那哥哥你何時給我尋個嫂子?”說罷,便笑跑了去。
十五回 鳳姐拈酸
第一節。
這廂賈璉偷娶尤二姐,自在風流,將鳳姐拋在腦後,哪裡想著有東窗事發的日子。見了柳湘蓮回來,不敢去見尤三姐,便只晚間瞧瞧的尋了二姐去,這日裡,方到門口,便聽得姐妹二人說笑的聲音,倒是不知怎得才好。
尤三姐見著外頭黑影,笑道:“喲,二姐夫怎得不進屋,難不成這屋裡竟有那潑婦不成?”賈璉笑著推開門道:“不過掉了樣了東西,拾了起來。”那燈影照的她姐妹兩個如花姣玉般,賈璉不覺的身子已是酥了一邊,二姐前去替他脫了外裳,便道:“你只將話同妹妹講了便是。”
賈璉乾笑道:“這道不是,只那日裡他走的急了些,我話也沒說清楚,如今他既已進京,我便打發小廝去尋他,待尋到了,再細細與他說才好。”三姐冷笑道:“你可別哄我玩,莫是你想使幾個銀子打發了我出門,也不管他是哪個,便作踐了我去?”賈璉忙道:“我哪裡敢,我的姑奶奶,就是借我百個膽,我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啊!他到底有事忙,我也不好攔著,難不成竟因此誤他急事,可不怪罪我?”三姐起身笑道:“既這般,我便只等著姐夫的信兒了。”
次日賈珍派賈璉外差,他倒是歡喜,雖說見不著二姐,但畢竟二人廝磨了那麼些日子,倒沒有十分不捨,只少了三姐每日裡問信的,倒是歡喜。賈蓉聽得他父親將賈璉派了出去,便忙不急的往賈璉藏嬌的地方去了,只同著他那兩個姨娘說笑,那暗道底子的事,卻是無人得知的。
這日午時,鳳姐正小睡,便聽得窗下兩個小丫頭嬉笑著道:“我方才去廚房,聽見那興兒說,在外頭咱們還有個二奶奶呢。”“可不得胡說,這話也是混說的,若叫上頭聽見,少不得扒你的皮。”“好姐姐,我不過學來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