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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說著玩的。”薛崇訓認真地說,“有時候早上起來,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要是這世上從來沒有您,恐怕我連一個可以想的人都沒有了。”
太平公主面帶笑意而不言。侍立在旁邊的玉清看了一眼薛崇訓,她忽然想起太平公主也說過一句差不多的話。好像當時玉清正忽悠太平公主修煉可以長生不老,至少也可以活個三四百歲,太平公主就說要讓薛崇訓也修煉,不然以後他老死了自己活到後面沒意思。
這時薛崇訓又用輕鬆愉快的口氣說道:“母親的身體還好吧?我瞧您的氣色越來越好,莫不是玉清道長的仙丹真的可以長生不老?”
“你要信,也可以服用試試。”太平公主道。
薛崇訓當然不怎麼信,而且下意識還有種牴觸情緒認為丹藥裡含有重金屬相當於慢性毒藥,只是情知勸不住太平公主,也就不想費事和她爭執了。他也理解她,當初得了絕症吃丹藥居然好了,等同於親眼見到神蹟,不信神都很困難,哪裡是人勸得住的?
他便說道:“母親大人本身就是仙體,您吃了管用,一般人怕是不管用。玉清道長不是說過麼,男子體內全是濁氣,吃什麼都白搭。”
“她為什麼這麼說,我還不清楚?”太平公主似笑非笑地微微一側頭,但沒聽到玉清開口說話,她又說道,“我依她所言,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你。”
“我?”薛崇訓愣了愣,免不得胡思亂想一通。但他注意觀察太平公主的神情,又打消了自己的幻想,太平公主神色淡然平和,好像只是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那麼這句話的含義應該是自己是皇帝、她是太后,為了大晉皇室的榮譽只好潔身自好。
想到這裡,薛崇訓莫名有些失落,同時又矛盾地責怪自己隱藏了太多齷|蹉隱秘的情感。但從另一方面想,太平公主的懷抱確實是這個世上最讓人迷戀的。
太平公主拂了一下寬大的袍袖,欠身挪了一下坐姿,一舉一動不乏霸氣和華貴,哪怕她身上只是穿著素淨的道袍。她的雍容華貴氣質確實不是珠玉寶石和綾羅綢緞襯出來的。她微微放鬆姿勢後,說道:“聽說今年開春之後朝廷兩線用兵,你考慮清楚了?”
薛崇訓琢磨了一陣,最終用最坦誠的言辭說道:“造成這種形勢有我的失誤,去年的營州之役太倉促準備不足。”他承認自己的錯誤也只有在太平公主面前,在別的任何面前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這樣的態度讓太平公主非常滿意,她微微點了一下頭。
薛崇訓繼續說道:“但是事到如今我不能取消河北方略,否則有損皇室的威信;另外軍器監造出了一種新的武器,我便更有信心掃平河北的亂局。母親大人不必多慮,我大晉朝開國前後就是憑藉武力西定吐蕃、北滅突厥,這回也可以用武力解決問題,相比強盛時的吐蕃,東北幾個部落聯盟和一幫草寇不過是跳樑小醜。”
太平公主伸出手來:“昨天收到的那紙檄文呢?”玉清便走上前一步,掏出一卷紙輕輕放在太平公主的手上,太平公主問薛崇訓:“你見過這東西了?”
“好像有人呈上來,但我沒看。”薛崇訓照實回答。
太平公主的眉目間漸漸顯出一股殺氣,隨手將檄文丟在案上:“此人不僅是跳樑小醜,更是用心歹毒之輩,我要你遣大將滅他九族!”她的聲音不大,但一句話出來氣氛驟變,周圍的宦官宮女不約而同地把腰彎得更低。
“母親大人放心,兒臣必定殺光逆賊,並且將今後滑州的稅賦徭役增加一倍,以息母親心頭之怒。”薛崇訓先把話說出來,然後才拿起那張紙來瞧,之前覺得沒什麼好看的,這會兒倒有些好奇起來,究竟寫了些什麼把太平公主惹火了。
一瞧之下,薛崇訓明白為啥太平公主發火了,這檄文根本就是一篇謾罵的文章,薛崇訓被罵得不算慘主要就是篡位嘛,其中把太平公主罵得最狠,忘祖背宗、驕|奢|淫|逸云云,說得是有憑有據,說實在的確實沒法反駁。比如把李家的江山改姓說她忘祖背宗沒什麼不對,不顧開國前後連年用兵大興土木收羅奇珍異寶這些都不是編的,驕|奢|淫|逸同樣談得上。不僅有這些有理有據的說辭,後面還有誣陷,說她淫|亂|後宮,甚至和兒子通|奸……這項罪名真是冤枉太平公主了,薛崇訓是最清楚的,她好多年之前就連小白臉都不養了,怎麼談得上淫|亂後宮,通|奸什麼的更是莫須有之罪。
不過捏造的東西並不是不管用,天下人最喜歡閒扯這種“秘聞”,你是有嘴都說不清。就如一代女皇帝武則天,給她捏造了多少野史,什麼一晚御十八壯漢之類的,說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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