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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
薛崇訓想了想說道:“明早你再丹鳳街等我,我出宮了咱們便會合。”張說見薛崇訓很沉得住的樣子,他也就不提正事。
第二天一早張說便穿上了常服騎著馬在大明宮南邊的丹鳳街旁等,只帶了一個家僕。薛崇訓當然也不可能穿著龍袍出來,他乘坐自己那輛舊松木馬車,除了趕車的龐二,身邊就三娘一個人。
空氣乾冷,所幸是放晴了,東邊還出現了太陽。這陣子過節,又快年關了,從大明宮丹鳳門附近南行就是東市,街上車水馬龍,乾冷的天氣一點也沒影響臨近過年的氣氛。張說正抱拳在馬車旁彎腰執禮,薛崇訓只是挑開簾子說道:“風吹著冷,道濟上車來罷。”
道濟是張說的字,出宮來薛崇訓的稱呼都變了,顯然是出於不想驚動人得考慮。提起朝廷中書令那是大名鼎鼎的,但一般人就算聽到張說的字還真不知道是誰。馬車便在大街上行駛起來,張說問道:“郎君今天想去什麼地方轉轉?”
“隨意走走,我還真沒想到去哪裡。”薛崇訓道,“現在什麼地方最熱鬧?”
張說道:“最熱鬧的地方應該是東西兩市,不過市上得人多且雜。”薛崇訓笑道:“東市離這邊近,那咱們就先去東市轉轉?”張說忙答道:“郎君想去哪,咱們就去哪。”
於是薛崇訓就讓龐二趕車去東市,東市上幾乎沒有風景可言,放眼處就是車馬人流,這裡本來就是關中地區最大的交易場所之一,貨物應有盡有,遠至阿拉伯歐洲的東西這裡都買得到。市面隨處可見胥役和兵丁走來走去,人口密集的地方更是維護治安的重點,什麼跑江湖賣藝的、賣弄戲耍的人也少見,大概是因為在這裡擺攤的費用不低,基本都是做生意的商賈。
薛崇訓等人下車四處逛了一番,到處都充斥著討價還價的氣氛,除了看看賣的貨物確實沒什麼好看的。而且場面看起來還有些雜亂,很多店鋪都把貨物擺放到街面上來了,薛崇訓問張說,張說言商賈要顯示貨足才底氣足。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三娘和張說的那家僕都跟在後面。如果不是薛崇訓要來,張說顯然是不會親自跑到這種地方浪費時間的,偏偏薛崇訓看起來還挺有興致的。
走著走著,薛崇訓說道:“逛了老半天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張說附和道“也好也好”,薛崇訓四顧周圍,一個不起眼的小店鋪引起了他的興趣。那門面確實不起眼甚至門可羅雀,不過放在東市這商貿之地反而有點與眾不同。薛崇訓抬頭一看,牌匾上就一個字:棋。
他便指著那牌匾問道:“這個字,道濟說說,是賣棋的還是供人下棋的棋館?”
張說的神色不變答道:“棋館開在這鬧市上一沒意境,二浪費店面。大概是賣棋的吧。”
“生意好像不太好……咱們就裝作買棋的,過去坐坐叫店家拿棋來瞧瞧,順便討杯茶喝。”薛崇訓饒有興致地說道。
張說笑道:“在這利來利往的鬧市,大夥都忙著逐利,也只有郎君才有如此雅興,彷彿鶴立雞群。”
薛崇訓臉上忽然變得有些嚴肅:“咱們也在埋頭追逐,只不過不僅僅是利罷了。”
張說的笑容說消失就消失,立刻肅然點點頭道:“郎君說得是,我們越是身處鬧市越需要郎君這樣高瞻遠矚跳出鬧市境界的聖人。”
薛崇訓笑了笑,不忘回頭和三娘說一句:“咱們去棋館坐坐。”這時只見三娘往旁邊遞了個眼色,薛崇訓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發現原來剛才做跟班的張說那奴僕不見了。那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奴僕,不是三娘遞眼色,他還真沒察覺。但他很快就不計較了,張說是南衙第一把椅子,薛崇訓要是在某些方面不信任他也不會讓他做中書令。
三人走進棋館,一門口果然見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棋,有大有小,以圍棋為主,還有象戲、雙陸、西域象棋等等,難怪是開在長安東市的店鋪,品種可謂齊全。一個穿青衣的小廝招呼了一聲,就不遠不近地站著,薛崇訓等人不問他就沒多說一句話。他們逛其他地方時,總是有人笑臉相迎說得他們很想掏錢袋,而這裡的氣氛讓薛崇訓頓覺這家店鋪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客人除了薛崇訓等三人,再無他人。薛崇訓隨意指著一副棋問:“這個多少錢?”那青衣小廝不假思索便道:“二百貫。”簡短的回答再無他話,更不解釋這棋為何值那麼多錢,象牙做的?薛崇訓微微一笑,心說難怪門可羅雀了。
還有個老頭,大約是掌櫃一般的人物,在櫃檯後面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連頭也不抬一下。
“這裡好像不歡迎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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