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軸柄晶瑩溫潤,隱隱有飛鳥展翅的花紋,的確是飛天流的忍術卷軸。
“為了表示誠信,我先交出卷軸。”
重子淡淡地道。
眼角瞄著腳底下的卷軸,島賀不敢掉以輕心,陰險地笑了笑:“可以成交。不過,你要先立下飛天流的血誓,答應遵守諾言。血誓的內容,相信你父親以前一定告訴過你吧。”
“我知道。”
重子凝視著橙紅色的燭光,聲音像清冷悲涼的雨點,一滴滴落在風照原的心湖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立血誓。”
“咣噹”,島賀的鞋底倏地彈射出一柄鋼刺,落在重子的腳下,重子慢慢地拾起,雪亮的寒光照出了清麗的眼神。
風照原的額角滲出了冷汗。
“自己的靈魂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吧?”
妖異的聲音異常刺耳,帶著冷冷的譏誚:“正因為你向來以英雄自居,所以讓你選擇靈魂被人控制,要比選擇死亡艱難得多。如果是個普通人,反倒珍惜生命多於靈魂。”
“再說,她對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讓她發個血誓,變成玩偶,也沒什麼關係。”
陌生人嗎?真的沒有關係嗎?風照原怔怔地望著重子。
“天道不公!”
他忽然想起了尊將握緊雙拳,目射蒼天的凌厲眼神。
“讓我們一起去握住那閃亮的東西吧。”
他又想起了與尊將離別時說的那句話,那應該算是自己的誓言吧。難道這麼容易就背棄了?難道那隻不過是一時的少年衝動?
這麼久以來,之所以敢拼命,敢流血,是不是因為堅信自己決不會失敗?而一旦知道必敗的結果,自己還會不會這樣義無返顧?
銳利的刺尖慢慢扎入重子的脈搏,卻像扎入了風照原的心中,刺得他的心鮮血直流。
在內心的深處,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懦弱的人?
血流滿了重子的手腕,她緩緩舉起手,貼在了胸口,鮮血落在雪白的和服上,綻開了殷紅色的櫻花。
島賀獰笑著,舔著嘴唇,像一隻嗜血的野獸。
做一個決定,真的是很難啊。
風照原慢慢垂下眼簾,盯著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匕首,激盪的心忽然變得異常安靜。
“阻止她發血誓,老妖怪。”
風照原在心中慢慢地道:“我給你,我給你我的靈魂。”
妖異的聲音駭然響起:“為了她,你甘願交出自己的靈魂,成為供人驅使的軀殼?”
“是的,只要你立刻阻止重子的血誓。”
風照原的心情很平靜,很堅定:“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為自己犧牲,這樣的我,有了靈魂也沒有意義。”
銀芒一閃。
耀眼的銀光像是銀色的暴風雨,滿室呼嘯,鋪天蓋地。成千上萬團銀色的光焰猛然爆裂,成千上萬重銀色的巨浪滾滾洶湧。
一切熔化在無窮無盡的銀色山洪中。
島賀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被一股宏偉無匹的力量捲住,瘋狂撕扯,身軀支離破碎,血肉四處激濺。
匕首熔化成了一灘鐵水,在地上呻吟。
風照原雙臂張開,仰天厲吼,尖銳的耳朵,血紅的眼睛,銀白色的毛如同雨後春筍,紛紛鑽出肌膚。
重子震驚地望著風照原,後者不斷髮出痛苦的嗷叫聲,抱住頭,猛然轉身衝出門去。
“怕什麼?”
耳畔寒風呼嘯,兩側林木飛速倒退。妖異的聲音幽靈般地道:“怕她看清楚你變成妖怪的樣子?你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
“我?”
風照原忽然發現自己不再發出野獸的叫聲,白毛神奇消失,瞬間恢復了俊秀的外表。
“如果你不是愛上她,又怎麼會失魂落魄,連地上那些巫師的屍體都沒有發現?如果你不是愛上了她,又怎麼會輕易答應將靈魂交給我,連重子拖延時間,悄然反擊都沒有看出來?”
風照原心頭劇震,停下腳步,駭然道:“你的意思是?”
“重子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島賀又怎麼會派出那麼多巫師對付她?她手中的紅燭早就飄出了一絲極淡的煙氣,一點點向島賀靠近,只要再過幾十秒,那道煙氣就會暗中發生作用。依我看,那恐怕是一種日本的秘術吧。不然她直接開啟電燈就可以了,何必費事點什麼蠟燭?只要再等片刻,你根本就不用交出自己的靈魂,也可以安全脫困。”
風照原呆立半晌,忽然苦笑一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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