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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低聲問:“我不能為你生孩子,一開始更是隻看上你的錢,你介意嗎”
吳卉媽愣住了,連眼淚也顧不上擦了,看來也沒想到她女兒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都這樣了,還想不想讓人照顧她
新郎倒是沒有多驚訝,他微微一笑,平靜地說:“我要是這個都看不出來就白活了半輩子了。現在呢你還是對我沒有感情嗎”
吳卉搖搖頭,一滴清淚劃過眼角。新郎溫柔地拭去,兩人對視著,柔情蜜意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蘇安安三人不忍打擾,靜靜地退出了病房。
吳卉媽緊緊握住陳媽媽的手,哽咽地說:“沒想到最後,還是你,還是你靠得住啊以前我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打虎不離親兄弟嘛”陳媽媽安慰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這麼多年的隔閡,說不出口的怨憤剎那間化為烏有,連蘇安安都感覺心中一輕,人家都說寬恕別人就是寬恕自己,想來真是如此啊。
晚上,蘇安安就把這事和陳彥說了,陳彥也有點感慨,當年刻骨銘心的仇恨換來一個平淡的結局。他轉頭對蘇安安說:“時間果然是良藥,現在我居然覺得她有點可憐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蘇安安看著陳彥的眼睛,“她之前確實太過分了。”只不過時過境遷,怨恨早已消弭於生活。
“幸好結局是好的。”陳彥嘆了一口氣,“她也算求仁得仁了。”
蘇安安點點頭,剛想說點什麼,轉頭一看,陳彥已經睡著了,鼻翼起伏著,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看來真是累了睡得這麼快蘇安安莞爾一笑,給他掩好被角。陳彥似有所覺,伸手拉住被子,把頭埋在枕頭裡,還輕輕蹭了蹭。
陳彥覺少,蘇安安很少看到他的睡顏,此時也頗為新奇。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拿出相機給他拍了下來。
閃光燈閃過,陳彥也只是皺皺眉,翻了個身繼續會周公。蘇安安撲哧笑了,他這會兒倒是像個孩子,小時候卻早熟得很。想到那時候動不動就擺出嚴肅臉的陳彥,蘇安安笑出聲來。
黑夜裡有微微的月光灑在他熟睡的臉上,蘇安安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羽扇般長長的睫毛,他似乎有點不適,微微側頭。蘇安安心裡柔情一片,給他理理被子,在鼻翼上印下一個輕吻,兩人呼吸交融,似乎已融為一體。蘇安安帶著淺笑站起身來,輕輕關上了門。睡個好覺,我親愛的,她在心裡說。
第二天一早就有噩耗傳來,吳卉自殺了。就在昨夜。
新郎回家拿衣服去了,她母親只離開了一小會兒。去了趟衛生間的功夫她就走了。她拔下了手背上的注射針頭,狠心地深深刺進了自己的大動脈,當場就走了,即使人在醫院都搶救不急。
“她還那麼年輕,”陳媽媽哭著說,“她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蘇安安有點唏噓。前世是沒有這出的,是因為恰好躲過致命的硫酸但是感情在生活中消散嗎蘇安安不知道。但是,這一刻蘇安安有點明白吳卉的心,她是悔,是愛,是不想拖累這個人,要知道新郎的父母本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現在她變成了這樣,以後新郎免不了要做夾心餅乾。
蘇安安敢肯定,在昨天的一整天裡,吳卉都是快樂的,因為她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真愛,她終於遇上了一個能容忍她的種種缺陷,對她不悔不棄的人,患難見真情。她終於敞開心扉去為一個人著想,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很難說她這樣是否也是幸福,前世在傳杯送盞中她是心死,這世在這純白無暇的病房裡她是身死。身死和心死,到底哪一個更不幸
蘇安安的心情很複雜。吳卉破壞了一個家庭,之前也幹了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事,她是不該有好結局的。但是現在,她真的死了,無聲無息地死了,自己又迫切的希望這是一場夢境,醒來她依然躺在病床上撒嬌使壞。
第一次看見吳卉是什麼時候呢蘇安安想,對了,是她舅舅把她領進門見她外公外婆的時候。自己那時好奇得很,纏著她媽也要去看新娘子,看到她的那刻就覺得這個人好漂亮啊,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和媽媽好不一樣。她柔柔地對自己說話,身上有點點馨香。那時候自己多喜歡她啊,後來呢後來怎麼變成了那個模樣
這時候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蘇安安回頭看去,陳彥的身影在逆光中有點刺眼。她揉揉酸澀的眼睛,定睛看去,陳彥正好也看著她呢
兩人目光相對,都懂了彼此的意思。他們是多麼幸運啊,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在最合適的時候相遇,以最合適的姿態相愛。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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