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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韻兒苦笑了一下,然後竟然哭的更傷心了,張是非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慌忙起身蹲在了梁韻兒的面前,對她說道:“別哭別哭,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麼?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理解你。”
梁韻兒眼睛早已哭腫了,她望著張是非,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沒事,只是想起那時候,心裡不舒服。”
那天,梁韻兒和自己的同學拿著錢去城裡買衣服,那確實是她最難忘的一天,一些以前她只敢看不敢想的衣服,終於能穿在自己的身上,試問哪個女孩兒是不愛美的呢?本來就天生麗質的她,稍微一打扮,立馬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這種感覺還不賴,她羞澀的笑著。
可是命運往往就愛作弄人,這本該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卻成了她的噩夢。
張是非蹲在地上,望著她,梁韻兒的身體抖的越發厲害,眼淚刷刷的掉,她說:“那天……那天我回到家,卻發現門鎖上了…………我敲了半天門……嗚嗚……門開了……我看見……我看見……”
她說到了這裡,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悲傷的情緒,低著頭,雙手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說道:“我看見媽媽衣衫不整的開門…………而他身後……竟然站著那何謙…我終於……嗚嗚……終於明白了自己上學的錢是怎麼……”
說到了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剛才那低低的哭泣現在已經變成了嚎啕大哭,十分悲痛的模樣,張是非聽到了這裡,心裡也是一酸,看見梁韻兒這副模樣,他便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什麼了,直接坐在了床上,輕輕的拍了拍梁韻兒的肩膀,梁韻兒身體一抖,然後下意識的撲進張是非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也許她太累了,確實需要這樣一個肩膀,起碼是能用來依靠和哭泣的肩膀,她哭得很兇,而張是非也就任由她在自己的懷中哭泣,沒有說話。
張是非望著懷中的人兒,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現在他真的能確定這梁韻兒就是那徐瑩的轉世,因為從她的描述中就能看出,那山那狐仙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想不到,經歷了幾世以後,徐瑩又輪迴到那個起點,想想以前的徐瑩就是個苦命人,為了自己想追求的生活而潛入了古樹參天的森林,幾世之後,梁韻兒也同樣為了自己想追求的生活而前往了鋼筋水泥的森林,雖然她自己不知道,但是張是非都看在眼中,想的透徹,這一切的一切,可能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吧。
過了一會兒,梁韻兒哭夠了,做起了身對張是非輕聲的說了句抱歉,張是非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遞給了她一張面紙,梁韻兒接過了以後,並沒有擦眼淚,只見她望著張是非然後說道:“你知道麼……當時我的心情,那天,我第一次跟我的母親大吵了一架,後來我倆都哭了,抱在一起,我明白,她是為了讓我能夠上學才會……可是,可是如果為了我自己的事情而連累母親,我情願自己去抗這一切!”
梁韻兒說,第二天,她瞞著母親去了何家,幾十年之間,這投機取巧的何家已經成了地方一霸,沒人敢惹,但是梁韻兒不怕,她找到了同樣考上了大學的何事成,何事成是她的同學,她知道,在高中幾年裡,這個男人一直對自己有意思,只不過她當時只想著學習,完全沒有想過談戀愛,在她的眼中,這何事成也不算討厭,於是,她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跟何事成說,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只不過,你必須要說服你爸,永遠不要再去騷擾我母親,這大學幾年,我可以一直陪你,做你的保姆也行,可不可以?
母債女償,梁韻兒實在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再受一點苦了,她其實也想過要藉助法律,但是天高皇帝遠,這樣一個小村子中,縣官不如現管,試問有多少上訪的半路都被碰上工程車了?她明白自己的能力實在是太小,但是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救母親,哪怕任何事情!
那何事成當時確實挺喜歡這梁韻兒的,於是他便跟何謙說了,何謙這老傢伙竟然同意了,口說無憑又立了份荒誕的字據,自己可以不找那周勝男,但是這錢必須得還,經過協商,利息不再往上滾,有多少算多少,但是梁韻兒必須要當何事成的女朋友,在哈爾濱照顧他。
梁韻兒含著眼淚同意了,事後,她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哭著把她打了,梁韻兒說,那是她母親有生以來第一次打她,她沒躲也沒哭,望著母親那憔悴的樣子,反而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她說:“媽,沒事兒,其實小何……人挺好的,相信我,媽,我一定儘早攢夠錢,再也不讓你過苦日子了…………”
梁韻兒講到了這裡,張是非竟然也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