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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堂的老闆也是一個分頭,名字叫做張文財,行裡面稱呼他為‘文明白’,崔先生則稱呼他為文叔。
文叔是一個老神棍,終日騙人錢財,且好吃懶做,那時候在崔先生的眼裡,自己的老闆完全就是一個一沾酒就醉,一遇事則迷,一見財便起意,一被嚇就尿褲子的老騙子,當然了,這些話現在崔先生說起來自己都會笑,不過這都是無關的往事,這裡不多做筆墨。
且說說這崔先生在福澤堂上班時,就如同現在的張是非一樣,不,要比張是非還慘,一個月拿著一千左右的工資,每天起的比雞都早,睡的比雞都晚,天天早上就要到福澤堂報道,文叔在哈爾濱有房子(現在是崔先生的),但他跟崔先生一樣,總是喜歡住在福澤堂裡面,圖個省事兒嘛,只不過偶爾回家。
在文叔不在福澤堂住的時候,崔先生就要早起來開門,說的是一個秋天的上午,文叔頭一天晚上喝多了,沒有再福澤堂,第二天整個上午,店裡面只有崔先生一個人,那時候的崔先生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四六不懂,別人說啥他就信啥。
就在他打著哈欠掃地的時候,忽然門開了,崔先生還以為是客戶上門,於是抬頭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不想,這來者竟然是個和尚,崔先生當時就愣了,他心想著今天是怎麼了,要知道福澤堂是個算命館兒啊,也跟寺院不是一個部門的,怎麼還有大師上門呢?難道是因為店裡面有菩薩坐像的關係麼?可這完全就是文叔拿來賣錢的,平時也沒見他讀過佛經啊
還沒等那崔先生說話,那個和尚就搶先開口了,這個和尚看上去大概有個四五十歲,沒頭髮,一身屎黃色的僧袍,對著那年輕的崔先生二話不說張嘴就來:“阿彌陀佛~~。”
哎呀我去好專業啊崔先生是小地方的人,說實在的,從小到大,直到畢業也沒見過幾個和尚,見這和尚雙手合十嗓音渾厚,這一句話讓他唱的,當真是高音拿的特別準低音把的特別穩,怎麼看怎麼像是個高人,崔先生當時就木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對這句暗號,情急之下,他只好也照葫蘆畫瓢也雙手合十道:“那啥,啥事兒?”
後來他想了想,自己合個屁手啊只見那和尚見這店裡面沒有別人只有一個愣頭青小夥子,便發出了十分慈祥的笑容,他對著那崔先生說道:“施主,我是五臺山前來化緣的,路過此地,送你一道符。”
還有這好事兒?崔先生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和尚便將一個符塞進了他的手裡面,崔先生一看,這玩意兒就像是那小學時帶的名籤兒一樣,紅色的塑膠外皮,裡面是一塊兒銅牌似的東西,上面浮雕的是大慈大悲觀世音,外皮上還寫著,開光靈符永保平安這八個字。
觀世音崔先生當然認得,要知道他平常就跟個狗不理似的,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送他過什麼禮物,今天竟然一個素未蒙面的和尚送了,他自當有些受寵若驚,於是他連忙感謝,那和尚十分慈祥的笑了一下,然後又十分利落的從隨身的布袋中取出了一個資料夾,沒錯,是資料夾,開啟來有一個表格,當時那和尚對著崔先生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我們寺廟最近建造新的祈福塔,請您將你和您的親人名字寫在上面,我回去為你們祈福。”
哎呀我去崔先生頓時十分的激動,還有這好事兒?寫當然寫於是他拿起筆刷刷刷在那張紙上龍飛鳳舞了起來,當時他的狀態,那可真是隻恨這紙為啥這麼小,他都想要在上面抄電話本兒了,那和尚見他滿滿的寫了一整張紙,也沒惱怒,只是對著崔先生用十分慈祥的語氣說道:“阿彌陀佛,我們寺廟建祈福塔,所以我特來此化緣,希望你施主能夠廣修善緣,聊表心意。”
啥?還要錢??崔先生頓時愣了,不過他抬起頭望了望那和尚,又望了望自己手裡的符,以及那張表格上滿滿登登的名字,還有那個老傢伙慈祥卻又期待的模樣,頓時有了一種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的感覺,沒辦法,掏錢吧,自己都抄了一整篇的電話本兒了,也該意思意思。
於是,他便問那和尚:“要多少?”
那和尚道:“一塊不少。”
一塊好說做趟公交的錢而已崔先生很滿意,於是便將手伸進了兜兒裡面掏錢,就在他掏錢的時候,那和尚卻又說道:“一百不多,心越誠,願越靈。”
心越誠,願越靈,這句話崔先生現在還記得,就是因為這句話,那個老和尚硬是化走了他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
不過,那個和尚走了以後,崔先生還沒覺得什麼,畢竟一張開光的護身符,也算是一種法器吧,自己就是玩兒符的,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