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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很好看,很真誠,真誠這兩個字是六四以後學到的。
記得那天,母親用一根很短的鉛筆,在一張廢日曆上寫了一個笑字,然後對六四說,大兒子,這是你的名字,你要極好啊,來,笑。
六四咧了咧嘴,它才明白,原來自己並不是只有六四一個名字,它還有一個名字。
守林人姓顏,他們在這片深山之中,已經住了將近二十年,除了月初下山領取工資採購生活必須品之外,基本上不下山,老顏的性格很開朗,給這個孩子取名字,倒也沒有費太大的周折,記得他媳婦兒剛把孩子抱回家,他喜歡的不得了,但是這孩子怎麼也不笑,於是,老顏便說了,這孩子就叫顏笑笑吧,來,兒子笑笑。
笑,這個表情是六四學會的第一個表情,守林人老顏和他的媳婦兒平時都是樂呵呵的,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它們煩惱,別看他們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山裡人與自然相處的時間久了,就自然能夠領悟到一些東西,這是人的天性。
母親的每一天都是枯燥的,洗衣,做飯,曬乾糧,養小雞,相比之下,父親老顏要做的事情就比較有趣,老顏總是會帶著一頂禮貌,扛著一把氣槍,然後爬上對面的那嘴山,在林子裡面溜達,聽他說,這個就叫守林,雖然也確實沒有什麼好守的,但是不管颳風下雨,那老顏從未間斷過,天剛亮,他就會起床,跨上一個破舊的揹包,往裡面裝上兩個粗麵餅,從牆上取下氣槍,還有自己那頂心愛的小禮帽,然後叼著旱菸,哼著一些六四聽不懂的歌子,笑呵呵的出門,這一走,就是一天,知道傍晚的時候才回家。
通常,在每個傍晚,吃完飯的時候,老顏總是會坐在門口,六四也坐在他的身邊,六四很喜歡看天,老顏就一邊搓著旱菸一邊給他講著以前自己從爹孃那裡聽來的故事。
似乎這種故事,就是一種傳承,老顏對六四說,沒啥事兒,別老繃著一張臉,要知道這臉就跟天似的,陰天是不會有好事兒的,多笑,只要笑的話,什麼事都會變好的。
不管什麼事兒麼?六四望著老顏問道。
老顏伸出滿是煙味兒的手摸了摸六四的腦袋,然後對著它說道,那當然了,你老子我騙過你麼?
沒有,老顏一直沒有騙過它,除了這一次。
六四信以為真,以前的它真的是太迷茫了,但是進入這個家庭之後,這種迷茫漸漸的消失,因為迷茫往往是孤獨的附帶品。
它不覺得孤獨了,自己以前心中的疑問也漸漸的拋在了腦後,它的模仿能力與生俱來,它開始認為,自己是一個人,只要開心的活著,就比什麼事情都強。
它的身體也很配合,一天天的長大,在成長之中,它開始學會了幫母親洗衣服,喂小雞,做飯,幫父親捶腿,有時候一家人吃飯,老顏還會逗他,讓他喝一小口燒刀子,酒的辛辣讓它上躥下跳直伸舌頭,母親看不過去了,就捶打老顏,而老顏總是會發出爽朗的笑聲。
笑真好,六四想到,每天都這麼笑,果然,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它開始接受了未來,它認為,如此的一生,實在是太美好了,起碼,沒有死一般的孤寂,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漸漸的,它將自己之前心中的那些聲音也暫時的忘記了。
當然,成長也帶來了一些煩惱,六四長的很快,要比尋常的孩子發育迅速的多,沒過一年,便已經好像三四歲的小孩子一樣,它身為妖怪的特徵也明顯了起來,它生來眉清目秀,但是,十隻手指卻沒有關節,一雙手軟的可以,索性,守林人父親也沒有想太多,只道是這孩子天生畸形,恐怕就是因為這個,這孩子才會被親生父母所拋棄的吧。
他們哪裡知道,這六四的母親拋棄它,可不是因為這個。
六四被夫妻兩人感染,終日滿臉的笑容,可能對它來說,這段日子才是最美好的吧,什麼都沒有,只有笑容,開心。
但是,上天卻是無情的,在萬物的法則天道面前,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夠持續太久,這也正是剎那芳華的由來。
那一天,家裡面來了兩名不速之客,當時,六四正在跟著父母吃完飯,父親的酒剛剛溫好,還沒等喝,他們家的破門就被推開了。
兩個男子自顧自的走了進來,這兩個傢伙衣著平常,但是相貌卻有些奇怪,其中一個,滿臉的橫肉,膀大腰圓,十分的壯實,另外一個,是個中年人,小鼻子小眼兒,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六四從出生除了這對守林人夫妻之外,就沒有看見過生人,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兩個人的身上,它竟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似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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