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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當真是沒有歲月的,之前兩人在瀛洲待了半年多,而人間卻只過去了不到兩天,想想他倆在人間已經待了大半年的光景,這瀛洲,已經不知道過去多少的年月了,李蘭英聽這劉伶問他張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陣苦澀,只見他捧起了酒罈子,咕咚咚又喝了好幾口,這才將酒罈放在,然後藉著酒勁苦苦的對著那劉伶說道:“他…………他也回來了,只不過,現在的情況不怎麼好。”
說罷,李蘭英便對劉伶講出了他們這半年以來在人間所遭遇到的一系列事情,包括自己這一次回來的原因劉伶剛開始還聽的有滋有味,講到李蘭英為何入魔的時候,他還哈哈大笑,連聲罵這胖子沒出息,但是聽著聽著,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講到了最後,就連這個什麼都嫌麻煩的老酒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蘭英對劉伶說,陳摶見燃西可憐,便將它接到了竹林深處的yù溪邊上,而要救張是非的話,也不是他自己獨力就能完成的,因為陳摶講,這張是非的‘心’已經碎了,這個‘心’不是體腹之內的ròu髒,而是靈魂之中最重要的東西,人都有三魂七魄,而三魂七魄則是由一口氣化來,這口氣是天地中的jīng華,如果氣消失,就是魂飛魄散了,這股氣,被稱作‘氣心’而張是非的‘心’雖然沒有消失,但是可能由於受到了劇烈的刺jī,所以就已經散了,要重聚起這口氣並不難,只是需要劉伶這位酒仙釀酒所殘留下的酒糟就可,因為劉伶釀的酒都不是凡品,所以李蘭英這才出了竹林向劉伶求助。
劉伶赤身**的坐在chuáng上,李蘭英講完之後,他沉思了一會兒,便嘆道:“真是想不到,這雜máojī的命運會如此坎坷口阿。”
李蘭英嘆了口氣,然後回道:“可不是麼,我這個兄弟這輩子就沒好過,哎,那啥,話我也說了,你看看能不能別嫌麻煩幫一幫?”
劉伶笑了笑,然後又喝了一口酒,這才對李蘭英說道:“幫到不難,想來是那個老傢伙還在生我的氣,上次你們走了以後我就把他給灌醉了,嘿嘿,所以他才不願意親自來說吧,也罷,反正我也要釀酒,要救雜máojī的話,恩,一般的酒糟是不行的,必須要用yù溪之水所釀之後的酒糟,yù溪是天地間三口靈泉之一,再加上我的酒力,大概能引回雜máojī的‘心’吧,但是…………”
劉伶說到了此處,便看了看李蘭英,然後對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但是,心雖然能夠修補,可心中的裂痕卻還在口阿,如果是雜máojī自己不想好,那我們誰都幫不了他。”
李蘭英嘆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確實,剛才陳摶也是這般對他說的,張是非的這顆‘心’雖然能夠修補,可是如果他依舊沉淪於悲傷之中的話,那不管是誰,都救不了他,也就是說,張是非能不能真正的好起來,還要靠他自己。
但是沒辦法口阿,兄弟不就是用來幫的麼,李蘭英知道自己力薄,但是總要去爭取,做一些能夠做到的事情,之後的事,就要靠張是非的造化了,不過,李蘭英始終堅信,張是非一定會tǐng過來的,因為,在自己深入魔障之時,也是張是非救了他,張是非喚醒了他心中最珍惜之物,張是非雖然平時裡散漫且不務正業,但是李蘭英能夠發覺,其實在回去的這半年之中,張是非要比任何人都熱愛生活。
李蘭英想到了這裡,便對著那劉伶說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你把酒糟給我吧,好麼?”
劉伶聽他這麼一說,竟搖了搖頭,李蘭英頓時急了,他心想著這傢伙真不夠義氣,虧了我還帶了五塊錢的老村藏給他,但是現在情勢緊急,他也不能生氣,只見他放下了酒罈子之後,便起身說道:“怎麼,不白給麼?那好,我拿東西跟你換,成不成。”
說罷,李蘭英便從自己的口袋之中mō索出一物遞了過去,而那劉伶苦笑了一下,對著李蘭英說道:“不是不白給,是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口阿,那個老傢伙佔了竹林,我上次灌倒他以後有些理虧就沒去過yù溪,現在手裡也沒有存貨,怎麼給…………口阿!!!!!”
劉伶的話還沒有說完,竟然大喊了出來,一副天塌了似的表情望著李蘭英手裡的那個東西,他的眼睛本來xiǎo的可憐,但是這一驚訝,竟然瞪的跟銅鈴一般大xiǎo,名副其實的如果眼眶再大點眼珠子都要飛出來的架勢,只見他張大了嘴,然後不住的指著李蘭英手中的東西說道:“你你你你你這是?”
李蘭英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劉伶說道:“是啦,這就是我倆走之前你擺脫我倆找的東西,死鬼流的眼淚,正好讓我們得到了,來,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