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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她指了指簾子後面。
“你們不打算回老家過年?”他又問。
小魚沒出聲,低下頭來。
“是買不到票嗎?還是……沒有錢?”儘管覺得這麼問不恰當,但他還是問了,這一老一小的,說不定真存在這個問題。
“不!我們有的!”小魚連忙說,而後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跑向一個箱子,在裡面掏啊掏的,掏出一疊錢來,交給他,“蕭哥哥,給你……”
“什麼?”他不懂她的意思,這是還他錢嗎?
小魚低著頭,怯怯地,“蕭哥哥,我知道還差很多很多,可是,今年只攢了這麼些,明年我再努力多攢點的!給我時間,我會還清的。”
還真是還他錢……
他沒有接,“這錢你先自己拿著,回老家去,好好唸書,真要還我錢,等你長大以後賺錢了一次性還給我。”
小魚又不說話了,只是蹲下來,把錢擺在他腳下,而後,手扶在門框上。
這意思……是要趕他走?
“小魚,我馬上就走的,我只是想來告訴你,過了年就回去唸書,不用來我律所給我打掃衛生什麼的了,沒有這個必要,我有請清潔工的。”他說。
十一二歲的年紀,每天兜著花滿大街地竄著賣,算什麼?
小魚卻慌張得抬起頭來,“蕭哥哥,你嫌棄我?”
“……”不是嫌棄,而是……一種說不來的感覺,總是,小魚不應該在這個城市裡繼續像流浪兒一樣生活。
小魚眼淚汪汪的,“我知道,蕭哥哥你是討厭我的,因為……你們救了我,可我爸爸還……還害了清禾姐姐,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們道歉和贖罪,我什麼也不會……直能做一些不起眼的事……如果……如果你討厭我……那……對不起……我以後不去了……”
蕭哥哥最初騙她,後來,她終於還是知道爸爸的死訊,知道爸爸的死究竟是什麼緣由,她小小的內心在親情和正義之間掙扎煎熬,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殘忍的世界,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的恩人……
至於那筆手續費,她必然是要還給蕭哥哥的,可惜,她還太弱小了些,她想去給人家洗碗洗盤子,可人家都不招童工。爺爺自從上次在醫院撞倒之後,雖然治好了,可是身體不如從前,也賺不了錢了,只有靠她自己……
蕭伊庭心中也極是複雜。他是一名法學者,而且是一名優秀的法學者,看待事物原比常人更理性,可有時候感情衝撞上來,還是會攪亂他的定力。
在盯著小魚看了許久以後,他才略略皺眉,對她說,“其實你大可不必有負疚的心理,做錯事的是你爸爸,跟你沒有關係,我們給你治病,也並非因為你格外特殊,如果我們遇到的是另一個患病的小孩,我們就救他了。而且,你爸爸在最後關頭還是有所醒悟,替清禾擋了一顆子彈,所以,一切早就兩清了,你完全不必要抱有這種替你父親贖罪的念頭。把這錢收起來,帶回老家去,唸書吧。”
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前因後果,彷彿都要有一個最終的儀式才算是了斷,說完這些話,他覺得跟小魚的這段關係也算是了斷了,在門口站了站,轉身準備離去。
小魚的聲音在他身後輕輕響起,“蕭哥哥,錢,我還是會還給你的,請你拿走吧,我知道很少,可是……一定要給你。你要趕我離開北京,我就回家去,不過,可以延遲半年嗎?我……今年是休學的,九月才回去唸書,這半年……我想在北京掙點錢……北京比老家好掙錢一些……”
他覺得很荒謬,“就靠你賣幾朵花來掙錢?哪天賺的錢還不夠交罰款!”
小魚卻極其倔強,咬著嘴唇看著他,沒有打算退讓。
看著她的模樣,他的手下意識地伸進口袋裡,小魚卻突然出聲說,“蕭哥哥,不要再給我錢了!”
蕭伊庭的手僵直,那一個瞬間,他的確是想掏錢買票把這爺孫倆送回去的。
“我不會來煩你,蕭哥哥,再見。”小魚拾起那五千塊,放在門口的地上,把門關上了。
蕭伊庭愣愣的,被這個倔強的小魚弄得左右為難,彎腰拾起那五千塊,再想起剛才小魚咬著唇瞪著他的倔強眼神時,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某人也曾用絕然的目光看著他,一聲聲地說著“我會還給你的,一定會還的……”
他無語凝噎……
這個鄧小魚……
回到家裡,爸爸媽媽都在,拿著張單子,好像在列春節購物單。
“爸,媽,我回來了。”他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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