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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雲卿改口，依舊淡然，“音容若沒有這個心，荊州也就不會有九天神女的出現。”

作惡者若無心，那天下便沒有惡。

正是因為作惡者有心，這天下才有那麼多作惡多端的事。

“音容本性善良，不知世道，不過是被家父給迷惑了。是我……害了她，若她未曾結識我，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般貪得無厭。”柯泠涯忽然激動了起來，緊緊的握著拳，“……這些債，我會和她一起揹負，那怕會遺臭萬年，那怕會被她趕盡殺絕。”

離雲卿看著柯泠涯一點一點握緊拳頭，竭力抵制著在崩潰邊緣的神智，她只能半垂下眼簾，不去瞧他咬著牙將所有悲痛和絕望吞下的表情。

“柯公子倒是深情。”百里懿忽然感慨一聲。

視線一轉落在了離雲卿的身上，瞧見她無意識的低垂眼簾，心裡有種說不出地感覺。

燭光在地上落下了，斑斑駁駁的灰影，室中四人各暗懷心事。

柯泠涯猛地坐起身子，懇求道：“兩位公子，請助我一臂之力，祭典那日便是最好的機會，只有那日才能夠接近音容……”

那天是最後的機會，他必須去，必須去拯救音容。

奈何如今這幅摸樣，就是連動一下，都痛苦萬分。他又拿什麼來去救？

聞此一言，百里懿卻是面露一絲譏諷，“九天神女是何人又是有什麼苦衷，與我們何干？我們不過是路過的商旅。愛莫能助！”

老和尚緩緩唸了一句：“塵歸塵土歸土，一切佛祖自會收拾。”

☆、93。第93章　要加陪還他（3）

見到兩人一個泰然，一個嘲諷，琉璃有些急了，立馬道：“殿……長恨公子，琉璃也求求你了。”

離雲卿隨即揮了揮手，贊同道：“琉璃，住嘴！長恨兄說得沒錯，我們還有事要辦，怎能在此浪費時間，況且這事本就與我們無關。”

話落，柯泠涯呵呵的笑了，笑語中卻是難以掩飾的苦楚。

“哈哈哈……是我魯莽，不該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這事本就是我自個的事。”他的顫抖著身子，一字一句，句句透著悲慼。

“連家父如今都要殺了我，我怎能奢求剛剛見面的陌生人。”

琉璃趕緊上前，壓住他的肩膀，試圖讓他躺下。“泠涯師兄……你冷靜點。”

只是一陣急火攻心，柯泠涯忍不住的猛咳了起來，而後又是暈睡了過去。

“看來我們說的太過分了。”離雲卿一副沒有反省的樣子，睨了一眼正被琉璃扶住緩緩躺下的柯泠涯。

百里懿歪頭看去，笑意濃密，“難得你如此配合，說說你想怎麼做？”

“殿下，不是知道了嗎？又何必明知故問。”離雲卿學著他笑了一笑，略帶諷刺。

無視那諷刺的音調，百里懿眼裡盡是欣賞，“我們還是第一次如此不謀而合。”

離雲卿不屑一瞥，“我只知這柯元徽害我如此狼狽，折了我的面子，我自然要加倍還他。”

琉璃欣喜，上前問道：“公子的意思是？”

離雲卿訓道：“愚昧！要是你，會帶著身受重傷的人去闖虎穴嗎？到時候老虎沒抓到，自個到成了虎糧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她可從來都不會去做。她到想看看這柯震能耍出什麼把戲來？

琉璃眉開眼笑，“我就知道公子心地善良，不會坐視不管。”

百里懿卻笑了，笑得不知所云，“心地善良？真是個聞所未見的詞。”

離雲卿卻沒有在答話，她想，琉璃怕是誤解了她的意思了。

此番，她只是認為柯泠涯的傷會礙事，所以才惡語相向。讓他死心。

再則若真能揭穿柯震的把戲，讓他翻不了身，於公於私，都是會讓人大快人心的好事。

再看看笑得花枝亂顫的百里懿，心裡腹誹一句，裝什麼無辜，你不也是和我想的一樣。

“你覺得柯泠涯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他能拿什麼去挽回那妖女的心意？”百里懿頗感興趣的把問題拋給了離雲卿。

離雲卿沉呤半響，瞧了一眼窗外那清冷的月色。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了窗戶上。夜色寂渺，枯葉落地無聲。

“怕是……柯泠涯的目地，是想手刃心愛之人。紅塵三千，終究是……不能掙脫。”

離雲卿這句話輕得像是嘆息，婉婉轉轉，斷在半空。

百里懿卻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紅塵三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