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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獸瞳光色一沉,看向地上正被砍去雙手的人,沒有一絲憐憫。
“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趙如煙不敢相信的問著。
剎時間,李元昊握著結繩的手重重一握,她感到腰間的大手力重得彷彿要捏碎了她。
可是,他仍然一動不動,冷眼看著士兵砍掉二皇子的雙腿,由於刀不夠利,連砍幾次都未斷去,血肉璉著森森白骨,和著淒厲遍野的痛嘶,攪得人心一陣陣抽搐。
除了趙如煙,沒有人敢想,更沒有人敢這樣跟皇帝說話。
一時間,那些被血腥場面逼得轉首側目的人都調轉了視線,看著這個也即將被他們殘暴皇帝手刃的無知女人。
沒有任何人能在激怒了當今西夏國君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何況是在二皇子罵出李元昊最禁忌的字眼,雜種。
趙如煙並不知道其他人想什麼,李元昊不為所動,她又急又氣,再也無法忍受這樣非人的場面。
急中生智,抽了一隻十字箭划向李元昊,李元昊一躲,失了鉗制她的力量,她跳下馬背,跑向自己的小紅馬,在眾人驚呼低嘆聲中,搭箭直射向二皇子。
倏地一聲,所有的嘶嚎都消失了。
趙如煙剛鬆了口氣,脖子一緊,被一隻大手生生扼住,提離了地面,對上一雙暴怒狂囂的獸瞳,勃發的怒氣裹夾著沉重的殺氣,毫無掩飾地撲射而來。
“李元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你……自己……”
淚水,瞬間滑落趙如煙大大的晶瞳,一滴又一滴,落在李元昊的手背上。
黑眸中,一片驚愕,散亂,再無法平復。
趙如煙撐著樹幹,努力平復腹部翻攪的不適感。已經嘔過兩次,胃部隱隱抽疼,背心冷汗打溼內杉,渾身止不住顫抖。
李元昊不愧為西夏一代“暴君”,他卡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活不了。
誰知他只貼著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誰都不能背叛孤,尤其是你,如果哪一天,讓孤發現你背叛了孤,你的下場絕對比他還要慘千倍百倍。”
說完,李元昊已經憤恨的甩袖離去。
在場的眾人全都驚歎趙如煙的幸運,因為她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惹怒了他們暴虐的皇上,卻僥倖存活下來的人。
難怪李元昊會一排眾議,也要冊封她為皇后,敢情只有這個女子,才能抑制住他的獸性。
大臣們終於是明白了。
可是趙如煙卻愣在了那裡。
因為今天的這場戲,明著是懲罰當年想要跟李元昊爭奪皇位的二皇子,其實是演戲給她看的。
李元昊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要告誡她,不要輕易背叛他。
想著當時他那可怕的表情,趙如煙至今仍心有餘悸。
“公主,皇上請您過去。”琪佑走過來,遞上水袋。
趙如煙接過水袋漱口,仍然覺得難受。
看著琪佑那張冰塊臉,有一瞬間讓她恍惚看到了牧庫,不禁問道,“琪佑,你不怕他嗎?他……常常如此妄顧人命嗎?”
琪佑目光微動,垂眸道,“陛下有他自己的苦衷。”
“再有天大的苦衷,也不必做得如此殘忍,那簡直……簡直太,二皇子好歹也是他的血親,他大可一箭一刀了斷,這樣子……實在是……”她說不下去,又嘔了兩口。
琪佑卻抬頭直視她,一字一句道,“公主,你以為,一個十歲的孩子,就要離開父母離開家,投身在一個爾虞我詐的別國皇宮容易嗎?”
“你是說,李元昊他……?”趙如煙驚訝。
琪佑神情凝重的點頭:“陛下很小的時候,先皇后就去世了,先皇曾將陛下送過大宋、遼國、高麗等多國為人質,他小小年紀就在別國討生活,所經歷過的是我們不能想象的。”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
琪佑未再給她機會問話,躬身做了個請勢,那方李元昊看了過來,深沉的黑眸對上她,趙如煙的心突然混亂一片,越來越沉,抬起的腳也似灌了鉛,每一步都吃力。
李元昊看著她,眉頭一折,大步走來,在數百雙驚詫的眼光中,一把抱起她,踏上自己的黑色駿馬。
這一次,馬速再沒有那麼剛猛,他用自己的大氅為她掩去了冷風,順著山勢一路高攀,登臨一處突崖,俯瞰青巒山小,重雲疊障,長河奔騰。
靜默了許久,他開口道,“煙兒,你曾說過,大刀之下出權勢,我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