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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該死。”管事領著眾名侍衛跪下道,可是他們之前並未發現王府有賊人探入,如果真有人無聲無息的潛了進來,那一定是趁著失火,王府大亂的時候將人擄劫走的。
“大王,切莫失了冷靜。”牧庫在側低聲道,語氣不卑不亢。
聞言,耶律烈也覺得自己太過急燥,長袖輕拂,他擰眉做了決定,沉聲下令道:“牧庫,傳令下去,將王府各出口封了。派三隊侍衛以王府為中,四方全面搜尋,掘地三尺也得將憶香找回來。”
“屬下遵命!”牧庫跪下拱手道,他很少見大王為女人心急,足以說明那個叫憶香的女人在他們大王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事不宜遲,他馬上動身派侍衛隊去尋找。
*
夜越深,風聲越強,呼嘯著刮過困囚的地方,留下無數次的嘯音。
火焰。
輕盈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躍,讓室內變得暖和。
趙如煙傷痕累累的雙手上,鎖著一副沉重的鐵鎖,她一個人孤獨地倚靠在石牆邊,因為無力靠近火堆,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冰冷。
身體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她的思緒卻在瘋狂的馳騁和探尋。
不知道自己被劫持,已經是第幾天了。這些天裡,黑暗的暈眩無數次吞沒纖弱的她,讓她分不清白晝還是黑夜。
可是,她還沒有死。
雖然,她全身都僵硬著疼痛著,卻還是清晰的聽得見,自己費力的呼吸。
就在幾天前的那個午後,她被陌生人擄劫,混沌的眼前,飄過的全是陌生的臉孔,踏上的全是陌生的土地,他們說的話雖然肯定是契丹話,但還是有著一些口音上的差別。
趙如煙很想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所有的陌生人中,甚至沒有任何人,肯正眼望她一下。
他們前進的時候,她就會被毫不留情地丟上馬,冒著漫天席捲的強風,晃晃蕩蕩的前進。
他們沒有餓著她,會在奔波的過程中,為她端來食物,還有水。
可是,長途的顛簸,讓她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
終於,他們應該是到達了目的地,趙如煙很確認自己,已經在這個冰冷潮溼的石牆邊,倚靠了很長時間,卻沒有再度被拋上任何一匹馬。
在被擄劫的過程中,她也曾經醒來,卻看到了這些強盜們,正在殘殺著遼國的一些士兵。
忘不了那些慘死在利刃之下、傷口深可見骨的遼兵,他們雖然是遼人,可是他們也是人。
為什麼,這些人明明說的就是契丹話,他們與那些遼國士兵有什麼深仇大恨,與她又會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又為什麼要屠殺自己的同胞?
這些人擄劫她的目的,成為困擾趙如煙最深的疑問。
想起那個擄劫了她的陌生男人,趙如煙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不知道,也實在猜測不出,這個陌生男人,究竟是誰,能夠如此的恨她入骨。
他帶著冷笑,用仇恨的眼神,注視著她,如此冷酷,如此無情,彷彿與她有幾世之仇。
是什麼原因?
是什麼人?
又是什麼事?
為什麼這個男人,如此恨她?
疲倦地閉著眼,卻彷彿還能見到,他那充滿了憤恨的雙眼,狠狠地瞪視著她。
一股極深的寒意,箭一般射向趙如煙,令她瞬間驚醒。
驚慌的水眸,在睜眼的瞬間,就看見了那雙仇恨的眼睛。
兩個男人正站在趙如煙的近前,垂首看著她。
為首的男人黑眸裡映著火,閃亮的光芒裡帶著恨、帶著厭惡,還有駭人的殘酷,都在他的眼底盡情地燃燒。
他面無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又透露出,他有多麼渴望,能夠置她於死地。
趙如煙並不怕死,但是這男人眼裡透出來的那份恨意,卻讓她不寒而慄。
沉默了數天的男人,此時終於開口:“你的罪孽,必須用你的血來償還。”
趙如煙瞪圓了眼,不明所以,她帶著悲憤,也帶著疑問。
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
她?罪孽?
她有什麼罪孽?她不過是一個被無辜的擄劫至遼國的戰俘而已?
是什麼樣的欲加之罪,能讓這個陌生的男人,這般何患無辭?
趙如煙很想問,她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