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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鮮美醇香,不如就做一道菊花糕好了。
趙如煙抓過枝頭的菊花,並沒有折斷,而是直接把上面的花瓣一葉、一葉地摘下來,放進罐中,這樣就可以更好地保證花瓣的鮮嫩和香氣,做出來的糕點味道也會更加鮮美。
她正聚精會神地弄著這些,根本沒有察覺到前面有一個人正向她走來。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私自破壞花園裡的景緻……”
一道奇怪的聲音響起,趙如煙猛然抬頭,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正朝她走來,看上去他和她的年紀相差無幾,只是說話的口氣十分老成,聲音也異常讓人感到不舒服。
“我沒有破壞這裡的景緻,只是取些食材罷了……”趙如煙抬頭輕瞟了他一眼,依然忙著自己手上的事。
“真是無禮,你可知誰要來這園裡賞菊?這些花被你摘成這副模樣,如何能賞?還不快住手!”那小廝對於趙如煙的輕描淡寫顯得很不高興。
“我怎知誰要來?”
趙如煙反駁道,因為她確實不知有何人要來園裡賞菊,也沒有人告訴她,她只是猜到晚上度雲要宴請的貴客是耶律烈,但並沒有聽說有人要來園子裡賞菊,更沒有興趣打聽。
不過看這府裡的下人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想來應該是個大人物,可是這又與她何干呢?她毫無興趣。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們郡主就是這麼調教府裡下人的嗎?”
“請你不要婆婆媽媽的,再一朵我就好了!”趙如煙根本不想理會他。
“你真不知道是什麼人要來賞菊嗎?如果驚動了那個人,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命令你馬上離開這後花園——”那小廝急著瞪大了眼睛。
“什麼人?難不成是皇帝嗎?就算是皇帝又能怎樣?他又沒有三頭六臂,更沒有第三隻眼睛,這花園裡的菊數不勝數,草木不下數十種,我摘下這幾朵花,根本不會影響到什麼,更不會有人注意得到……”趙如煙隨口與那小廝狡辯。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隨口說出來的話竟然真的給說中了。
趙如煙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感到身後一陣強大的力量慢慢向她襲來,時節雖已是初冬,卻還不至於冷到這種地步,猛然一個激靈,她慌張地回過身去,見到兩個男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一個人身著鵝黃色的長袍,離她稍近一些,身材看起來頤長壯碩。
另一人則是一身黑衣,他站在那個人的身邊,眼眸深邃。
那黃色長袍的男子,不是耶律賢會是誰?而他身邊的黑衣男子,正是耶律烈。
難道今晚度雲要宴請的貴賓,不僅僅是耶律烈,還有大遼的皇帝耶律賢嗎?
面對兩個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她現在手裡有一把利刃,她真想一劍刺破他們的胸膛,為慘死的宋民,也為那些死去的宋國將士報仇血恨。
可是這種時刻,縱然她心中有恨,也不是可以宣洩的時候,不是,現在不是!
趙如煙只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行禮:“奴婢參見皇上,北院大王!”
耶律賢眼神凌厲,凌厲的讓人不敢去對視。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趙如煙的面前,可是他身上的陣陣威嚴和寒氣,迫得她感到莫名地驚顫,忍不住後退了三分,連忙行禮。
“雲倌,皇帝的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她說的沒錯,皇帝又沒有三頭六臂,這滿園的鮮花,又豈非差了那幾枝不可?你可不要仗勢欺人呢,別忘了這裡是度雲郡主的地盤……”
耶律賢倏然開口,話語裡倒是有幾分偏幫趙如煙的味道,他教訓著剛剛那名跟趙如煙爭執的小廝。
“皇上說的極是!”那小廝竟然是個太監,難怪娘娘腔的很,但馬屁卻拍的很及時。
趙如煙的心霎那間加快,沒想到會在郡主府再次遇見耶律賢跟耶律烈。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耶律賢竟然再次幫了她,否則以她剛才那麼無禮,耶律賢大可以治她一個藐視君王之罪,但他沒有。
究竟為什麼沒有,她暫時還不得而知。
雖然作為君王的他不予主動追究,但她不能不懂禮數,於是她主動領罪道:“奴婢罪該萬死,只因郡主知道皇上喜愛菊花,才特命奴婢前來摘下花瓣為皇上準備糕點之用,郡主說,鮮花雖美,卻總是要凋落的,皇上不可能常常到府裡來賞花,只有做些菊花糕給皇上帶回宮去慢慢品嚐,郡主千叮萬囑,奴婢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沒想到擾了皇上的雅興,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