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眼。
她仰起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心下只覺得一片淒涼,以後的每一天,日日夜夜,她都要待在這裡了嗎?
雖然沒有牢房,可是,她已然淪為階下囚。
昔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復存在了,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仰人鼻息的俘虜而已,得不到別人的尊重,遭到的只有旁人的奚落跟白眼。
於是,這天夜裡,趙如煙失眠了。她翻來覆去,怎樣都難以入睡。
忽然覺得枕頭有些溼潤,順手一摸,原來是她流淚了。
其實她也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麼堅強的,雖然白天裡依然扮演著那個刁蠻跋扈的公主,然而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深夜,趙如煙卻將腦袋埋在被子裡,一個人無聲的哭泣。
她不敢讓人聽見,也不願讓人聽見她的哭聲。
其實她真正的國家北漢,早就亡國了,這些年她跟著母妃住在大宋的皇宮裡,儘管有趙光義的疼愛,但她的母妃畢竟不是皇后,在宮裡住著也要看人臉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哪怕一點點,在宮裡只要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
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日曬三竿了。
明媚的陽光伴隨著一場大雪後清新的空氣,沁入她的鼻息,可是趙如煙卻沒有心情出去賞雪,她又要帶上冷漠的面具掩飾她瀕臨崩潰的心靈。
阿雅拿著件新衣服跟洗漱用具進來了。
耶律烈沒有再逼她換遼國的服飾,而是派人給她新做了一件漢人的冬裝。
趙如煙換上冬裝,又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抹上了一層硃砂。
哎,明明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臉蛋,卻要每天提醒著自己,遮掩住自己的美麗,這是何其痛苦的一件事。
趙如煙嘆了口氣,何時她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用這樣遮遮掩掩的過日子?
“小姐恕罪!”聽到趙如煙的嘆息聲,阿雅突然跪了下來。
趙如煙不明白她為何要跪,抬起頭問:“好好的,阿雅你怎麼了?”
阿雅眼裡是淚眼汪汪,她小心翼翼的低喃:“小姐剛剛嘆氣,阿雅以為你是不滿意這個新法式。”
原來,這丫頭就是為了這個。趙如煙轉過頭,對著雕花銅鏡,仔細地看著阿雅為她梳的這個新發式:她將她的一頭青絲挽在腦後,又留了幾縷長髮垂在耳旁,額前有些許碎髮。似乎比她以前在宮裡的髮式顯得嬌媚可人了些,可又缺少了那種公主的高貴與張揚。
趙如煙沉吟了片刻,道,“你起來吧,這個髮式,我覺得還不錯。”
阿雅得了應允,開心地站起身來,又給她介紹著其他樣式的髮型,還說,以後每天給她換著用。
在這王府裡,女人是應該梳遼人的髮髻,穿遼國的服飾的。
但是趙如煙昨晚嚴厲的拒絕了,耶律烈也沒有強逼她改裝,似乎是預設了她的特別。
但在大遼,有很多人是仇視宋人的,若是趙如煙就這樣穿著漢人的衣服,梳著漢人的髮髻出去,恐怕會遭到其它遼人的圍攻。
阿雅是特別為她著想,才連夜想出了一個主意,給她梳理幾款新鮮別樣的髮髻,既好看,又不像是宋人,以後方便在遼國行走。
阿雅的良苦用心,趙如煙怎麼會感受不到呢?她恐怕是這個王府,唯一真心待她的人了。
只是經過昨天她責罰那兩個侍女的事,王府裡上上下下都傳開了,說大王不但沒有責罰她,還特地前去安慰,可見他們大王對這個宋人俘虜的特別,一時間王府裡沒有人再敢得罪她,反而一個個下人都對趙如煙恭敬了起來。
“阿雅,你不必像她們那樣怕我,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我也把你當我的朋友!”趙如煙微笑著對她說,怕她的契丹語不好,她聽不懂,還附上了手勢。
可是阿雅卻認真的望著她,眼神複雜,她似乎是聽懂了趙如煙的話,但卻沒有表態,目光中夾雜著一些趙如煙難以讀懂的東西。
“阿雅,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趙如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平靜而低柔的語調,讓阿雅緊張的表情放鬆了些,可是下一秒,阿雅的眉頭卻又攢的更緊。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阿雅忙含糊的搖頭又點頭,做出一個疲憊的動作。
趙如煙只當她是太累了,沒有多想,反而輕聲安慰:“阿雅,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被我累壞了,快去休息吧。”
她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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