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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他的兒子跟耶律烈,他們是否已經知道憶香的真正身份是大宋公主?
耶律烈聲調平板,不疾不徐淡淡回答:“那都是巧合,她只是個普通女人。”
普通女人?耶律烈暗中冷笑一聲。普通到讓他這兩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皆為之不務正業的程度,可見這個女人,她還真是夠“普通”的了。
雖然他心裡知道,耶律烈極有可能發現了什麼,但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他還是沒有揭穿。
“朕會照會大宋朝廷中的內間,讓他幫助尋人。”作為兄弟,他當然要幫忙。
“皇太后駕到!”
聽聞通報,三個男人一起變了臉色,尤其是皇帝耶律賢。
剛剛他面對耶律烈跟耶律隆緒的時候,一直很正常,正常如一個平凡男人,有著普通輕鬆的心態。
而現在,聽到那一聲“皇太后駕到”後,那俊美的唇邊乍然勾現的笑意,正隱隱透著陰邪之氣。眸光憂沉,黑瞳綻出冷光,眉宇間流洩著陰鬱的冷酷。
一位婦人在眾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入大殿。她高髻盤頂,頭戴高翅鎏金銀冠,身穿左衽交領的精緻長袍,通體平鏽龍紋,系鎏金捍腰。全身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已故世宗耶律阮皇后,耶律烈和耶律賢的生母,耶律隆緒的奶奶,皇太后蕭撒葛只。
此時,她的二兒子,當今遼國皇帝耶律賢,冷眼看著他的母后走進殿來。對她的態度依舊多年不改,且越來越冷淡,越來越意興闌珊,彷彿她是個可有可無的無聊之人。
蕭撒葛只半點都不介意,反正她的目光也無法凝聚在他的身上。
“給皇祖母請安。”
耶律隆緒搶上前問候。
孫子耶律隆緒一直是蕭撒葛只疼愛的寶貝,在她面前,總是乖巧可人,她自然先給她的乖孫子三分慈愛的笑容。
“多日不見母后,母后一向可好?”
耶律烈也面帶微笑致上問候。
見到了沉穩內斂的耶律烈,蕭撒葛只水漾的眸痴痴地凝睇著他,霎時有些忘形。
她陶醉地看著他那飽滿寬闊的天庭、挺直的鼻、英氣勃發的濃眉、菱角分明的雙唇……這她的這個三兒子,個性豪邁果斷,相貌英姿煥發,較之她心愛男子當年的風采,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次見他,她都會有片刻的時間,意亂情迷,彷彿又找回了初見愛郎時刻的怦然心動。
耶律賢此時方才懶洋洋地站起身來,一不問候二不施禮,以慵懶得幾近陰陽怪氣的聲調說道:“母后今日竟會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他深沉地挑起眼,言外之意,充滿了明顯的不歡迎色彩。彷彿是說,這裡是我的地盤,有事沒事,你都給我少來。不需要多言,任誰也看得出來這位親生的兒子對他母親的嫌惡。
蕭撒葛只對此只是一聲冷哼,不予置評。她不慌不忙地走上殿階,斂著衣袖,坐上主位。伴隨著她的動作,滿身的金銀玉石、鳳冠上的珠寶裝飾,全部叮噹作響,好不熱鬧;袖袍上的那些金銀花鳥,更是隨風起舞,翩然欲飛。
坐穩之後,她才閒閒開口:“多日不見我兒,母后甚是想念,過來看看,難道有何不妥嗎?”
立刻有宮女端上香氣四溢的好茶,她接過來輕輕啜了一口,舒服而又愜意。
耶律賢沒了位置,只能站立一旁。
蕭撒葛只表面上儀態萬方,心中卻是嘿嘿一陣冷笑。彷彿在說:縱然你嫌惡我又如何?我對你,不也同樣嫌惡?你又能耐我幾何?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是需要母后插手的呢?”
耶律賢眯起眼,黑瞳星芒閃爍,目光冷鷙陰沉。他站在一旁陰鬱地問道,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切入正題,低沉的語調卻有著教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蕭撒葛只又啜了一口香茗,嫩白如玉的雙手,正與手中的白玉杯,交相映照,綻放出奪目冷豔的白光。
她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她的二兒子,也是當今大遼國的皇帝,眉眼中溢溢的不滿情緒,比手指間玉石的光芒更冷:“朝中諸事,我兒均處理得甚是‘妥當’,我並非想要插手。可是現今發生的這件事情,確實令我這個皇太后不能不聞不問。”
她怪聲怪氣,刻意在“妥當”二字上加重語氣。
接下來豔眸一眯,粉掌收緊,嬌靨凝霜,提出犀利地質疑:“你們都知道,我大遼民族歷來剽悍勇猛,況且我軍現正兵強馬壯、驍勇善戰。無論何種原因,豈可臨陣退縮?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