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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找我聊天呢,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帕子,道:“其實也沒什麼,弘旺一直說想接我到他府上住一段時間,昨天又提起來了,我看他一片孝心,就來問問姐姐可不可以。”
這個問題並不複雜,但我還是低頭想了一會。和惠已經被封為公主,他們夫妻二人地位都很高,素心跟他們一起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還不太瞭解素心的心思——她或許是真的想去弘旺那裡,但也可能只是以進為退。如果我的話說死了,反倒不妙。當下略一思忖,笑道:“要不等中午王爺回來後,我跟他商量一下,再派人告訴你。”
“只要姐姐同意了,王爺絕不會不答應的。”她低低地說,臉上有一絲痛楚。
我沉默半響,“既是這樣,你去散散心也好,想回來時通知一聲,我好派人來接你。”
她起身致謝,陪我寒暄了一會,終於兩個人都熬不住,依依惜別了幾句,她便回去了。走到院門口,她忽然回過頭,深深凝視我身後的某一點。我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那寒光閃耀的,是胤禩掛在牆上的寶劍。
她的目光從劍上移到我的臉上,微微笑了一笑,淡青色的衣角迅速飄過門邊,再也不見蹤影。
我呆呆地看了那把劍許久,忽然覺得頸後有一陣淡淡的香氣吹。回頭一看,門邊一叢粉紅色的芍藥,正在風中搖晃不已,帶著花香的和風,象一個女人似愁似怨的目光,溫微微的撲到我的臉上。
我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我只是伸出手,輕輕拂了一拂,就象拂一陣隨意的風。
許多恩怨都會隨風消逝。
那兩個曾經讓我心如刀割的院子都空了出來,我想它們會永遠空下去的。我和它們的主人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但是我們卻以姐妹相稱。
我仰起面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這種無可奈何的關係,雖然遲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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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當年是怎麼去張主子家提親的?”我抿了口茶,閒閒地問閻進,這筆糊塗帳我還一直沒搞清楚。
閻進徐徐推上一粒白子,“奴才聽說張主子的阿瑪在聖祖那會本是太子的人,後來為了一件事得罪了太子,被關了起來,張夫人來求王爺設法營救,但是其中的具體情況奴才也不清楚。”
因為只有小如在一旁伺候,我也沒什麼顧忌,“是因為麗貴嬪?”
麗貴嬪曾經是康熙的寵妃,據說與太子交情非淺,後來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場大病,久治不愈,死時剛剛二十歲——那是我們剛被賜婚時候的事情。
他拈棋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張夫人本打算把張主子送給太子,聽說聖祖從圍場回來後,情況不利於太子,於是又改了主意。”
我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看了看小如,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王爺是先見的人,還是先救的張大人出來?”
“奴才當時並不在王爺身邊,所以不太清楚。”閻進說得輕描淡寫,我的心卻微微一酸。如果是我想聽到的答案,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自從我們和好後,胤禩對她也十分冷淡,一個月最多也只去一次。從海南迴來後,去的就更少了。胤禩宿在我這裡的時候,她每晚在想什麼?
“福晉,該您了。”閻進輕聲提醒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殺得片甲不留,面子上有些難看,不經意地將袖子一揮,白子黑子亂作一團。“哎呀,沒法下了。”他看著我,笑而不答,忽然臉色一整,站起身來。
我回頭一看,胤禩已走到身後,好笑地說:“和閻進下棋也要耍賴?”
我瞪他一眼,丫鬟們已經將午膳擺了上來。我早上吃得晚,又擱著心事,只略動了幾筷子。
“胃口又不好?”
我搖搖頭,把素心的事告訴了他,一邊留意他的反應。
他擱下筷子,笑道:“既然你同意了,就讓她去弘旺那裡住一陣子。你先歇會兒,我去看看她。”
我的心一沉,那股酸意似乎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嘟嘟嘟”地蔓延開來,臉上卻還帶著一絲笑容,道:“要不今晚你就住那邊,或者我去勸勸她,過幾天就派人接她回來。”
“怎麼忽然不高興了?”他握住我的手,似乎有些不解。
我抽回手,撐住頭,淡淡的說:“你去吧,我頭痛,先歇著了。”最後幾個字咬得尤其重。
他神色一動,捧住我的臉,認真地說:“我只去看看她,等你睡醒了我一定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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