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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關係到整個廉王府的名聲。抬起頭時,我的表情已經如夕陽一般柔和。
“原來是一場誤會,廉王妃請起。”他的聲音和我的表情一樣。
我看著年庚堯的臉色變為青色,嘴角不由微微揚起,“謝皇上。”
小如把我扶起來,我拂了拂袖子,道:“閻公公,你把馬車趕到一邊,為年大人讓路。”
閻進恭聲應道:“是。”
年庚堯沉聲說道:“不用,微臣剛才不知是廉王妃,多有冒犯,還請廉王妃恕罪。”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差點沒罵出三字經來。你一個小小的川陝總督不敢冒犯我,倒敢冒犯先皇所封的廉親王。狗仗人勢的東西!但是心卻慢慢沉了下去——他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麼,簡直是不言而喻。歷史上年庚堯在打擊胤禩一黨時,為胤禛出了不少力,胤禛幾乎什麼都跟他說。現在呢,現在還是這樣嗎?
他的隨從已經將馬車趕開。我留意到,胤禛看見那八匹駿馬時,眉毛微微皺了一下。
“多謝年大人。我剛剛見是外臣,不便說話,請年大人不要見怪。”我轉過頭,輕聲訓斥閻進,“年大人少年得志,行事略微脫狂倒還情有可原,你這麼大年紀的一個奴才,竟然如此不知禮數,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我們廉王府管教下人不力?”
幸好我是學歷史的,知道胤禛和年庚堯的秘密信函——當胤禛還是雍親王時,年庚堯仗著自己功高,給胤禛的信中不稱奴才而稱微臣,遭到胤禛訓斥;而且年庚堯為保險起見,對其他皇子也是百般討好,胤禛很是生氣,寫信斥責道:“六七個月無一問安啟字,視本門門主已成陌生人矣!”
嘻,不知他們倆是否還記得。如果忘記了,現在聽了我的話後,想必也能再記起來。我衷心期盼他們儘快分道揚鑣。
閻進對年庚堯跪下,聲音驚懼不已:“奴才剛剛也是一時情急,冒犯了年大人,請年大人責罰!”
年庚堯濃眉一皺,立即鬆了開來,笑道:“公公一心護主,是我唐突了,公公請起。”
我看了胤禛一眼,他臉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異常。只有我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即使在外人看來,他和年庚堯再親密無間,以他的性格,也絕不可能相信他。
這一刻,我們是同謀者。雖然勝得很險,但終究還是我勝了。而他則向眾臣傳達了一個有利的訊息——反對他的親貴聽說此事後,必定會對他有所改觀。
因此我們兩個對結果都很滿意。
旁邊眾人神色各異,顯然他們要對廉王府和年氏一族重新定位了。
年庚堯在各人猜測的目光中離開。
我們的啞劇結束了。
“皇上如果沒有什麼吩咐,臣妾就去東廡拜謁聖祖皇帝。”
胤禛的眼光從白雲移到我的臉上,表情高深莫測,“去吧,路上小心些。”
經過他身邊時,我腳下微微一滯。
康熙末年朝政十分混亂,財政狀況也不佳,據說國庫中只有百萬兩紋銀。最讓他痛苦憤怒的還是後院失火——他的額娘不喜他,幾個弟弟群起而攻之,雙方都恨不得將對方剝皮拆骨,活活吞下,即使噎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兩個月沒見,他似乎瘦了不少。
我在心底微微嘆息,往事歷歷在目,人卻越來越冷酷。這是誰的錯呢——社會,只能是社會。
“請皇上多保重身體。”我的聲音低到只有他能聽見。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早已下定決心讓那段回憶老死在記憶的洪流中。
因為我真正的幸福一直在身邊陪著我,從未離開。
金井寒
東廡的人並不多,只有允禵的福晉完顏氏和兩個側福晉在那裡。
“八嫂。”她喚我,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疲憊。舒舒覺羅氏和伊爾根覺羅氏也是面色蒼白,和以往的光鮮明亮盼若兩人。
“十四爺還好嗎?”我關切地問她。
“皇上到現在還不許他出府,他那個性子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好?”
我很是吃驚:“皇上沒說讓他來拜謁聖祖?”
她沒有回答,待我上香叩頭後,拉我出門外,輕輕地說:“皇上下旨讓他來,他不願意。”
“十四爺怎麼這麼糊塗?”
“皇上讓他一起去景陵,所以他才不願意。”
難怪——我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允禵這一去景陵,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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